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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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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自己走到这个年岁节点,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冷漠且混球了。若是在以往,他会直接拉开那些试图抱他的人。

又或者是……

不,他不愿意去思考这个“或者”

“就,让我抱一下……”

她的声音闷闷的,从他T裇里传出来。

他喉结微动。

他在考虑要不要劝她回头。

他转头看向车窗外的北京夜景。

最后,他却只是低声说:“我希望你清楚代价。”

如此模糊的回应。同时也是在警告自己。

张修说完就蹙眉了。

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第18章

1

车窗映照出他同样模糊的轮廓。

“模糊”

不是一个讨喜的词语,张修不喜欢这种词语。

对于生命里那些尚未确定或者注定无法被确定的东西,他都不喜欢。比如孔明灯,比如莎娜的等待,比如锁不上门的厄舍府,比如眼前这条黑暗无光的路。

他就像个残忍斗士,刀刃上浸透哀伤,还要一次次举起,一次次手起刀落。

这段岁月里,或许他要与那些不确定的东西斗争至死。

或许,这些东西里,也包括一棵竹笋。很微渺的可能,但不是没有可能。

“靠,你是在我的衣服上哭吗?”

张修突然觉得怀里凉津津的。

他往后一靠,手指捏着她的卫衣连帽,试图把她拉起来。

真他妈的,他整个人都不太好了。难道还要他下车去临时换件衣服吗!

饶束的卫衣帽子被他这么一拉,直接卡脖子上了,她磨磨蹭蹭地从他怀里爬起来时,脸已经涨红了。

她红着脸抱怨:“我没哭都要被你勒哭了!”

张修没理她,低头检查着自己的T裇。

在衣服上没看见水渍,他才抬起头看她,见她脸上也没有泪痕。

“我真的没哭啦,骗你干什么?”

饶束边说话,边以指为梳,梳着自己的头发。

出租车司机又在这时凸显存在感了,“唉,现在你们年轻人谈恋爱就是这样,哭哭笑笑的。不像我们那辈人,见个面就定终生了。”

饶束脱口而出回应道:“我们现在也是见个面就定终生的啊。”

张修转头看她,没说什么,但眉眼里尽是漠然和置身事外。

虽然他认为她说的“我们”

很有可能就是她和他。

帕斯卡尔在《思想录》中论证:脆弱如芦苇的人类,其伟大性在于他们会思考。

那么,张修看着她灿若朝阳的侧脸笑颜,他在想,这个脆弱如竹笋的人,其伟大性又是什么?

是狡黠?是倔强?是骄傲?是聪明?是伪装?是梦幻?还是其他什么?

“哎,三岁……”

她突然凑过来,张修往旁边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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