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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不问归期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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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之草(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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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堂堂定安侯,那里有点问题?

但施救之恩怎会被此等小事所扰,一出皇宫我就拉着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风里风里来,火里火里烧,从今天起我们斩鸡头烧黄纸,一辈子都是拜把子的好兄弟!」

「想得倒美,」他唇角一勾,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眉心,「甚么兄弟,萋萋,我要娶你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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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稀里糊涂成了婚,成了定安侯的妻子,嗯,就那个人人爱戴、名声极好的定安侯。

在京城的一片「好猪都被烂白菜拱了」「真不知道侯爷是什么时候瞎的」祝福声中,我一身凤冠霞帔,热热闹闹送入青庐。

谭弈新婚夜也没碰我,笑眯眯挑了我盖头:「萋萋,好久不见。」

不是,你今天下午还看见我来着。

旋即我才反应过来,我们除了幼时国子监有过交情,余下的时光里,确实是没再见过面。

于是这一晚上盖着被子纯聊天,气氛欢乐地一如当年踏青,搞得我又想一拍大腿和他拜把子,叙旧得好不热闹。

当然,一直都是我在叭叭。

他弯着眼睛温柔看我,如墨的眸子满含柔情缱绻,那目光很是特别,仿佛在看一个弱智,又宛如在看将死之人。

救我这种事,纯粹做慈善。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落不到什么好处,甚至还会惹上麻烦。可他不但救了,后续服务还做得很好,日日好吃好喝供着养着,搞得我一头雾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相好智慧咸圆满,大慈大悲度世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我来说,安定侯真真儿在世活菩萨。

不过这份感激并未持续很久,至少比我想象得要短。

因为他好像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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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每天都恨不得给救命恩人磕个头,到发现他有蹊跷,用的时间并未很长,甚至不到一年。

我的第一世——或者说第一个死去的梦境——是撞见他杀人后,惊慌失措,踉跄跑出门后,脚滑摔死的。

我知道你可能要说,杀人嘛,多大点事,谁还没杀过人。身居高位的,哪个不是满手血腥,踩着尸骨尸山爬上来。

不过间接杀人和亲手杀还是不太一样。

那一日杏花微雨,我蹦蹦跳跳在院子里溜达,一时兴起想去找他。

谭弈每个月都有几日不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了月事。

按常理来讲,我不会去打扰他,但好巧不巧那天我良心大发,突然对自己蹭吃蹭喝的米虫行为无比愧疚,于是掏了多年的积蓄,下血本给他买了个玉腰带,迫不及待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并且我趁他没回来,偷偷藏在他房间。咱们老京城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然后他带了个姑娘回来。

好,受惊吓的竟是我自己。

不过我这人冷静得很快,闭目对自己默念十句「我是他救下的人,并无感情,他和谁在一起,和我并无干系」,随即开始发愁,在想一会儿若是有什么活色生香的画面,我是躲起来呢,还是躲起来呢,还是躲起来呢。

谭弈面对别人也是一副好模样好气度,笑意清甜,十分讨人喜欢。

他们聊天的气氛很是融洽,融洽到那个姑娘身子都贴了上来。

耳畔厮磨里,我听到她娇滴滴道:「谁教侯爷这般可奴家的意,真真是医奴儿的药,教奴什么都不想,日日夜夜,只想伴在侯爷身旁。侯爷呢,侯爷想要什么?」

他抚上她的胸口,温温柔柔道:「我想要你的心。」

那女子娇羞一笑。

我眉毛一拧。

我不该在这里,该在春意融融的庭院底,而不是在这儿被迫听墙角,无比尴尬。

下一秒血光四现,谭弈的手穿过她的胸膛,从我这里能清晰地看到,他穿胸而过的手中,握着尚且活蹦乱跳的一颗心。

我这不争气的喉咙啊,它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人在真切面临危险境况时,身子总是不听使唤。

不知为何,我缓缓流下两行清泪。

迎着泪光,看到他似乎愣了下,旋即闻声转头,望向我的所在。

谭弈逆光抽回手,尚且捏着心脏,脸上沾了飞溅的血迹,长身玉立,弯了弯眼眸。

如同滴墨入水,他眼睛的颜色丝丝缕缕变幻,脸隐匿在黑暗中,金瞳璀璨,映着幽幽光辉,

他向我走来,姿态优雅,恢复了平日的笑意:「萋萋,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话音未落,有什么东西从他袖子里掉下来,哐当一声,坠地清脆。

我定睛一看,是一把勾金镶玉的匕首。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要慌张、他看起来像是能沟通的样子,我们可以坐下来喝杯茶,吃个包,从幼时交情谈起,再赌咒发誓我若是讲出去必然天打五雷劈,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保准他放我一马。

我的身体没听完就跑出去了。

还十分紧张地同手同脚,导致僵硬地左脚绊右脚,不知踩到了什么,脚底一滑,以一个颇为奇异的姿势摔倒了,后脑正巧磕在柱子凸起的纹路上。

殷萋萋,卒,享年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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