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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耀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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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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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目光打量着我们——主要是我。我知道自己脸红了。

徐渊隔着老远发现有人绕着我转圈儿,端着一小茶杯奶茶,加速地跑了回来:「有什么问题吗?」他用身体帮我挡住镜头。

「没事儿。」一看到他的脸,我立马就安心了。

「这一带看样子像是景区,一杯奶茶要30元,也不晓得是贵还是便宜。」他说,「喝完了杯子不能扔,得还回去。」

「你们是情侣对吗?出国旅游?」小伙子放下相机,笑着问我们。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去看徐渊。他倒不假思索,点头说「是」。

「很高兴你们来我们国家,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谢谢。」

「不,我是认真的。」小伙子收起笑容,「我们国家人虽多,但大部分人都很善良。当你们在路上遇到困难,不用怕,只管去问,会有人伸出援手。」

「我明白了,感谢你这么热情好客。」

徐渊郑重地与他握手,脸色一变。

「怎么了?」我凑上来问。

他小心翼翼地摊开和对方相握的那只手掌,一枚0。45口径的空弹壳滚了出来,弹壳里倒出一小撮成分不明的灰。他用食指拨弄,灰里有一小截没烧干净的骨头。

「这是个警告,我们被盯上了。」他把填满骨灰的空弹壳攥在手心里,四处张望。

小伙子早消失在人海中。

16

差一刻钟零点。到站了,我从长途客车跳下来。

昨天我还在距离武汉600公里外的太湖,那是我第20次闪落。我感觉自己正在坚持一场奇怪的异地恋。之前第16次至第19次闪落都是同样,我前脚刚离开武汉,后脚就急忙地寻找返回武汉的交通工具。那几个月来,我总是在重返武汉的途中,做梦屁股都在颠簸。

我抵达季灵雨的loft公寓门前,夜已深,防盗门没有反锁。她知道我今晚会回来。

我能看出来,有好几次,她很想质问我突然消失不见去了哪里,为何几天后又满身狼藉、装作若无其事地回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也许是害怕自己一旦开口,就不得不触及问题实质:我和她之间究竟算是什么关系?

她不在一楼,那就是在卧室了。

按照老惯例,我拉开冰箱门,拎出一提易拉罐冰啤,爬上阁楼去找她。卧室深藏在走廊尽头,门半掩着。吸顶灯烧坏了,没人会修理。

她两腿并拢地蜷坐在窄长的大理石窗台上,微微抬高的脚趾尖指向一排空罐子搭建的金字塔。窗外有无人机飞过,横向飞移的彩光从左到右勾亮她朦胧的线条,随后归于沉寂。

她微醉了,见我回家,挪动屁股从窗台上滑下来,头枕在我的大腿上说:「小岛,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凝视着她,我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要坚持一次次地回来。也许是因为我除了姓名以外还什么都没有告诉她,不能就这样放弃抵抗,任由那股力量把我们拆散,搞得像是我不辞而别一样。这正是我渴求已久的正常生活,找个理由,在某地扎根,做一份长期工作,停止流浪;拥有一个家,一个等待我回家的人。

她又拉开一罐酒,小酌两口,趴在我腿上睡着了。

她这段时间也很难熬。一向理解、支持她的奶奶,被诊断出小细胞肺癌晚期。医生判断病人只剩下3到5个月的生存期,前南地区的自由行因此而搁浅。她不得不大幅度地变更一连串早已拟定好的计划,打工之余回归家庭,与父母有限地和解,全家人陪在病床前照顾奶奶。

每天三点一线,往返于公寓——螺蛳粉小店——医院。在路上、在工作中、在医院里所见无一地不让她感到窒息。灵感、想象力和激情全都弃她而去。她没有时间和力气作画,那件心心念念的里程碑作品被丢弃在书房角落里,防尘布上落满灰尘。

她和我都在忍耐与坚持,祈祷一切好转的那天尽早地到来。时间是我们共同的大敌。

时间。我的人生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根根断线,每根断线平均只有14天长度。

人活在世上,不管做什么事,想要做好都需要不间断地投入大把的时间。时间是成功的基础。哪怕是抱养一只流浪猫,要让天性警惕的猫咪信任你、依恋你,也得花6个月甚至1年之久。

你用4周时间掌握一项新技能,用3个月和一位陌生人交上朋友,用2年让一段感情开花结果,用7年经营夫妻生活,用10年打拼个人事业。而我只有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14天的碎片。14天够干什么?我比绝大多数人都更熟悉因时间不够用,结果一事无成的绝望感。到头来,也许只有爱情开始时不受时间和空间限制。毕竟,我们爱上一个人只用一瞬间。

第38次闪落,在印度北方邦,我亲眼看到那些横躺在马路边的无家可归者,基本上都是男性。他们中有人躺着向我们伸手乞讨,有人仅有一只独眼,另一只眼眶里是可怕的空洞。

「是毛霉菌、曲霉属感染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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