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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为奴沈徽的身世和背景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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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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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罢,又问沈徽,“听秦相公口音,应该是京城人。老夫离开都中有些时日,故人不多,不知秦相公是从何处知晓老夫拙作?又是哪一幅入得青眼,可否告知?”

沈徽半真半假的回答,“秦某的确是京城人氏,曾见到先生所做湘夫人图,一见之下再难忘怀,所以今日冒昧登门求访先生佳作。”

萧征仲神色一凛,带着些狐疑打量起他,“老夫在京时,常和一位内廷中官切磋画技,辞官南下前,将那副湘夫人图赠与这位中官。他后来曾修书与我,告知他已将拙作进献给皇上,此事就在老夫离京不久之后,请问秦相公是否与那位中官相识,是在他的宅邸见到的么?”

沈徽含笑道,“先生所说之人该是孙传喜吧,秦某的确与他认识,曾听他多次称赞先生书画造诣极深,笔力不凡。”

萧征仲面色一沉,怫然道,“那么秦相公此行,可是受了孙秉笔所托,来劝老夫进京应画院待诏一职?”

沈徽淡淡一笑,却没搭腔。容与知萧征仲会错意,又怕相谈不豫,惹沈徽不快,忙施礼道,“先生请放心,家主没有受任何人之托,也无意劝说先生做心中不喜之事。”

见他眉宇间尚有忧虑,索性假托传喜之名,将那日自己劝说沈徽,与其召他进画院,不如放他自在吴中逍遥写意的话,以及沈徽最终的决定和盘告知。

萧征仲面色一点点和缓,深深呼出一口气,“如此老夫就放心了,也要多谢孙秉笔成全。老夫在京数年,殚精竭虑辛苦自睢,最终一无所获,对仕途早已了无期待。”

沈徽沉默半日,忽然笑问,“先生禀赋既高,实非庸才,又有功名在身,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何故如此心灰意冷,宁愿隐于红尘市井以书画自娱,也不愿报效朝廷尽一份心力?”

他语气闲适,并没有讥诮或高不可攀感,可字里行间却另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容与听完直为萧征冲捏一把汗,更担心萧征仲的回答会招来沈徽的不满。

好在萧征仲没有丝毫愠色,只是摇头笑笑,“老夫好容易在此间寄情山水,戏墨弄翰以自娱,方才找到人生真味,岂能再为浮名,将快乐抛闪。”

话不多说,显然有所保留,至少沈徽希望听到的官场倾轧,对方终是讳莫如深,或许也有彼此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思吧。

沈徽也不强求,抿唇笑笑,略过这话不提,“秦某特为向先生求一副丹青,且素闻先生楷书当世无双,一客不烦二主,便请先生再赐书法一卷。”

萧征仲颔首应允,随后拿出一副以小楷所书醉翁亭记,其文字精整挺秀,冰清玉致,宛若银钩铁划。

容与自幼得进学堂,对书法自不陌生,在一旁看着,不由也在心里暗赞,耳边听得沈徽笑道,“先生既得王右军真意,且温良精绝自成一家。从前就听人赞过,先生楷书国朝第一,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萧征仲直言不敢当,不无遗憾的叹道,“老夫闲来也做篆、行、隶、草几味书法,但终因天性古板,端正有余而旷逸不足,始终未能练好行草,也是老夫生平一大憾事。”

顿了一下,对沈徽笑道,“孙秉笔一向通翰墨,秦相公既和他相熟,想必也精于此道,可否赐书一副,让我等一观?”

容与愕了一下,眼见着萧许二人不断以目光敦促,却知道皇帝手书轻易不得流于外头,恐被有心人得去,仿造笔记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正有些犹豫,一旁的沈徽忽然悄没声息的碰了碰他。转头看时,见沈徽笑吟吟道,“不瞒二位,秦某因日前手腕受了些小伤,眼下还提不得笔。倒是我这小仆,一笔字颇拿得出手,连京里贵人都曾夸过的,二位若不嫌,不妨给他个展示机会。”

果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所谓京里贵人,说的就是他自己吧,容与垂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那二人倒不以为意,早就觉得容与相貌清俊,举止温雅,不卑不亢浑不似寻常家奴,于是连番相请催促,弄得容与只好告了罪,走到案前,提笔饱蘸徽墨,沉思一刻,执笔写下两句:山川我正怀桑梓,水木君能共本源。相违不尽相留意,狼籍秋风酒满樽。

写就搁笔,萧征仲兀自含笑不语,许子畏已是击掌笑道,“行草结合,清逸俊秀,润而不狂。这一手字岂止拿得出手,秦相公人品出众,想不到连家人也这般脱俗。”

沈徽一笑,旋即转过话锋,引着他们聊起古籍善本这类文人雅趣,轻描淡写略过那两行手书不提,也没再去看身侧,那垂手侍立的青衣小厮。

第38章求签

从萧征仲府上告辞出来,已近申时,冬日里天短,太阳孤零零悬于天边。容与想着此行在苏州要办的事已了,心头松快,便缓缓策马,跟在沈徽身后。

沈徽似乎兴致颇高,问起附近还有什么值当一观的去处,容与想了下回道,“再往前走就是苏州织造局,二爷看那巷口,写着太监弄的就是了,弄堂里有座玄妙观,是西晋时就有的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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