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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为奴沈徽的身世和背景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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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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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徽是最好的爱人,大抵也是最坏的爱人,容与禁不得他反反复复的撩拨,半晌已被他逗弄得起了反应,他却存心不肯让人满足,放开手只去吻容与的耳垂、下颌、锁骨、胸膛,那一片细腻莹润的肌骨就像是被盖了印章,此起彼伏泛起粉嫩的潮红。然后再一路向下,倏地一下完全没有征兆的,将那最敏感的地方包裹进了唇齿间。

被缚住的人身子一阵痉挛,双臂剧烈颤抖,系在腕子上的布亦被他挣脱开来,可那双手却并不放下,依旧紧紧抓着床橼,抖得一塌糊涂。

那是一种带着轻微痛苦的兴奋,直把人折磨得渐渐丧失意志。沈徽玩弄得够了,才怀着恶作剧猛地扯掉那块蒙眼的布,霎时间,他看清身下人眼里竟然闪着泪光,脑子里跟着轰然作响,那样子十足诱惑,也十足新鲜,让人不胜怜惜,却也让他更加想要狠狠地去爱他。

沈徽是要弥补早前自己受到的冷落,更是要弥补他时常涌上心头的执念——想把世间一切都捧到爱人面前,却始终不知道对方究竟需要什么的心慌。眼睁睁看着容与忍耐克制,咬紧了牙关,直到再也承受不住,那眼泪终于顺着眼角滑落,紧抿的双唇颤了几颤,到底捱不住开口低声央告。

疾风暴雨顿时化作和煦春风,沈徽从不吝啬给他最温存的爱抚,最柔软的疼惜,直到看着他从巅峰回落,整个人汗湿衣襟,恢复平静。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任性的帝王毫不掩饰占有欲,在他身上缱绻流连,仿佛总是不能餍足。

侧躺着的人低低嗯了一声,算是答复,声调柔柔的,夹缠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就像是咕哝了一句。

没有心力再去思考,也没有气力再去回应,他是年轻帝王最想占有的爱人,那么年富力强的帝王呢?是否也会是全身心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一连这么折腾几个晚上,容与到底吃不消了,琢磨着自己虽经常有锻炼,没事做些无氧运动骑骑马,可终究不能和沈徽那具正常男人的身体比。再这么下去,他快要被弄散架了,好在中秋将至,前朝内廷又有一堆事情要忙,算是给了他一个合理借口出逃。

这日出门办差,回来路上,经过前门大街,市集一派喧哗热闹景象,琳琅满目的各色小东西吸引了林升的注意,容与见他看得开心,索性下马和他缓缓穿行于街市。

临近中秋,很多铺子门前都开始摆出月饼,还有大大小小各式各样花色的兔爷。林升拿着一只会身披铠甲骑着猛虎的兔爷看了半天,笑道,“这个家伙还是那么好玩儿,我买回去给樊依看,她一定觉得有趣儿。”

一旁的店家听了凑趣儿,“哎,小相公有眼力,这是今年才时兴的式样,买回去给家里的奶奶姑娘们摆着,到了中秋拜月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放在那香案旁边,这威风八面的样子多招人喜欢啊。”

林升一面笑着掏银子,因问起,“您一会回家么?我想去看看樊依,您是不是也该去看看方姑娘了?她们俩在一处做伴日子过的可舒坦了,我上回去瞧她们,樊依正教方姑娘苏绣的针法呢。”

容与对他笑笑,摇了摇头,随后在店铺中挑了些苏式的月饼,交给他,“我就不去了,你帮我带个好。不必着急,宫门下钥前赶着回来就是了。”

林升看着他,极轻的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似的,最终什么也没说,摇头上马自去了。

因出了处暑,天气渐渐凉爽下来,西苑太液池里剩下些残荷,倒是太素殿前两株桂花开的正好,远远就能闻到清甜的芬芳。

一路往承明殿去,听见有教坊司的乐伎和着丝竹管弦在练习,排演的是中秋节曲目,歌声穿花拂柳度水飘来,是一支长生殿乞巧。正唱到:情重恩深,愿生生世世,共为夫妇,永不相离。有渝此盟约,双星鉴之。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誓绵绵无绝期。

有一刹那心动神驰,天宝十载,七月七夕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谁知日后比翼纷飞连理死,绵绵恨意无尽止……

容与眉心跳了跳,加快步子走过太液池,不再去想故事里那个令人唏嘘的结局。

到了中秋那日,宫宴依旧开在西苑,一时间丝篁鼎沸,近内庭的居民,在自家院落里也能听见笙竽之声透过宫墙,宛若从云外飘来。

沈徽一早吩咐过,大宴时不必容与去前头侍奉,只为不管他在外头多体面,被多少人称作内辅,终究也是皇帝身边内臣,御前不会设他的座位,陪侍起来一站就是一整晚,沈徽看着委实心疼。

容与乐得在西苑单开私宴,各监有头有脸的都赶着来蹭席。他不过应景,说笑两句吃完就撤,众人晓得他不好热闹,也都起身恭恭敬敬相送,待人一走,再自去觥筹交错。

信步走回居所,抬首仰望,玉宇澄清,一轮皓月即出。容与兴致正好,叫林升备了桂花酒,反正无所顾忌,干脆坐在庭前玉阶上独自望月浅酌。

等到月上中天,却不见有人回来,耳听着前头乐音渐渐散了,一个小内侍匆忙跑过月洞门,见提督太监席地坐在台阶上,愣了一愣,欠身道,“万岁爷叫小的来知会厂公,今日不必过去了,方才前头宴罢,万岁爷已去太素殿贵妃娘娘处歇下了。”

贵妃?容与醉眼迷离,眼前小内侍的脸似乎摇曳得厉害,那上头还有着几分诚惶诚恐。

“今儿宴罢,贵妃似有些中酒,太子殿下原要陪着回去,因说起中秋佳节,正该合家团圆,便请旨和万岁爷去娘娘殿中一道再赏月。”

合家团圆,是这四个字不错,若是不提他险些都要忘了,那才是正经的一家人。容与笑笑,挥手打发内侍去了。

举杯邀明月,想起今日拿了清明上河图,原要当作礼物送给沈徽看,心心念念最后落了空。然而也没什么好抱怨,更谈不上气闷,从前到现在他都无谓和沈徽的女人争宠,反正眼下有酒有月,自斟自饮一样可以逍遥自得。

金风荐爽,玉露生凉,银蟾光满,丹桂飘香,人在秋夜霁色中,缓缓饮那杯中酒,渐觉有七分醉意浮上,余光却恍惚看到有人正缓缓踱步走近。

抬眼望去,便看见沈徽就站在身畔,独自一人,含笑看着他,“怎么躲在这儿喝酒,也不陪我。”

他说着,径自在容与身边坐了下来。

容与没起身,因为那几分薄醉,也因为不确定是不是幻觉。直到沈徽抢过他手中酒盏,仰头喝下,方才意识到此刻所发生的事并非自己的臆想。

昏昏然地有些摸不着头绪,他为什么来了,此刻是什么时辰,他又是如何甩脱太子和贵妃的,容与如坠五里云雾,半晌才讷讷问,“怎么,皇上睡不着么?”

“这么好的月色,这么好的天气,就此睡去岂不可惜?我早早散了那筵席本想和你好好说会子话,品一品长空万里,一轮秋影转玉盘。”

沈徽虽这样说,却没有去欣赏明月之意,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容与。

察觉到他话里有急于解释的成分,却苦于无言以对,容与只好装作淡然,接过他手中的酒杯斟上,继续默默饮酒。

沈徽也没勉强,半晌开口说,“今夜不仅是赏月,也是和家人团圆的日子。我的家人,你也知道的,他们多数并不和我同心,而你的家人,”

他一顿,柔声轻问,“你还记得他们么?”

纵然远隔时空,有些人有些事依然铭心刻骨,如何能忘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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