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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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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八年十一月,从豫章而来的加急奏章从西安门呈入,直达宣室殿。

彼时宣室殿暖阁中,主持加议会的是华昌公主。自元嘉五年,公主大婚后,这宣室殿中公主听政便成了公主主议会。

天子一开始是以身子保养为由,只每月三旬的头日,为自个休沐期,不来宣室殿,遂由公主主持加议会。

待到元嘉七年秋,天子因旧疾畏寒,遂开始令公主上前殿参政。

天子有寒疾,朝野皆知,原本每年冬至起到来年开春的三个月里都很少临朝,除非有重大军政,其余一应事务都由三公协理,九卿辅之。初时由太师杜攸主持,杜攸致仕后,便只是共论之,未设掌议人。百官提议过两回,未曾想到天子竟直接将公主抬了上来。

公主上朝,一时间便有臣子觉得不妥,上疏。然天子并没有批阅回复,只在那一年除夕宴上,与百官饮酒论政。

往前数百年、千年,真正让皇朝颠覆、无以为继的到底是甚

君臣往来辩论,酒酣宴散。

待翌日酒醒,诸臣回想,相比天子是否虚设后宫,上位者是男还是女,最后皆抵不过不过“民生”

二字。

而这日后,原杜攸太师门下弟子,即如今的宗正、廷尉、太常等人在朝上附议公主退朝后又提公主前番在宣室殿情境。诸臣便也慢慢觉得既入了宣室殿,这会再上朝,左右都是论政,无甚可说。

何论九重官阙中的天子,继位不久便是实权在手。

且不论京畿中原高门早在元嘉二年因南线战事而彻底降服,失去了说话的权利。

长安以外,东线上唯一的异性王公孙氏忠心耿耿,是帝早年心腹。北境之地抗击匈奴声名显赫的李洋与皇后相识于微末之际,得皇后教授。南边富庶地亦有宋淮镇守。

自然,天子对公主这样的铺路扶持,总还是有部分人等着南线上的豫章王是否会同室操戈。却在这一年这一场快马传报中,彻底绝了那些最后的隐秘的念想。

便是此刻华昌公主手中所得之物。一乃报豫章之地早灾已经得到控制之事。二则献上了四颗鲜血枯凝的人头。

“从来,思鑫也是需要代价的。”

豫章王宫内,已经可以站立的少年临窗眺望,看天上云卷云舒,“父皇这些年如此清晰的举措,就差一道立皇太女的旨意,那六处官员竟还要密会本王。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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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不觉的是一心为我着想,多半是未攀附上阿姊的门路,放手一搏。既搏,就要豁得出去。

十六岁的豫章王从自小医治他的大夫手中接来固本培元的药,停了话语唱下。

“还留两个活的震慑”

薛灵枢摇着扇子颔,“殿下虽受教你父皇之日甚少,但到底血脉至此,如今行事颇有陛下几分样子。

于世人眼中是不愿赶尽杀绝、留有余地的温厚,然再回想,却是更深重威逼的震慑。

阿梧笑道,“阿母说过,这世上人活着不易。若非通不得已,且有颗慈心多与自己和解,与人为善,会快乐许多。”

说这话时,他不由想起元嘉三年,薛灵枢随他同来此地。

这处给他接风的原扬州刺史刘沐有意无意露出话瓣。道是薛灵枢乃父亲昔年心腹之人,怕是借医治之名,行监察之实。而元嘉五年,宋淮屯兵交州,亦有风声再起。道是天家父子,论起兵甲,自然镇守多余保护。

数年流言,薛灵枢耳脱目明,清楚明白。

便也同他说的清楚明白,“陛下若实在不喜、欲除殿下,臣的药可不知不觉,宋将军的兵可快刀斩乱麻。无论明刀还是暗箭,殿下躲得过几何

而随着心境愈平静,他也鼓起勇气问过最初的那些事。薛灵枢断断续续地与他说,他断断续续地接受,拼凑。最后,向薛灵枢拱手致礼。

而很多事,则诚如他母亲所言,且看来日。

来日种种。

便是明明父亲贵为一国之君,同样顽疾在身,却还是将最好的医者给了他,终于有他重新站立的一日。

便是交州之上屯着父亲最亲近的兵甲,在他挖渠赈灾最需要人手的时候,有些地方尚且等朝中诏令,唯这处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豫章王添政绩却又隐自己功名。

便是元嘉九年的天子东巡,第一站便来了他的封地。其实并不顺路,乃绕道而来。

“阿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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