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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一頓,隨即是窸窸窣窣不知是一陣什麼被推到的動靜,稀里嘩啦響過之後,周青先的聲音才不緊不慢地響起:「好,那我派人帶你上來。」
林北生就提著那兩大口保溫桶到了前台,沒等多久便有人來帶他到了辦公室門口,一敲開門,周青先鼻樑上掛著一副金絲眼鏡,面帶微笑、氣質彬彬,撐著手靠在老闆椅上,一副恭候多時的模樣。
面前的桌上也很乾淨,任何擺件盆栽都沒有,就攤開了幾份文件,那枚有點可笑的玲娜貝兒飯盒大敞著,不知道是用來壓住桌角的文件還是用來炫耀。
林北生一看就笑了,走到他跟前去把保溫盒提到桌上,點著空空的食盒問:「你不會是怕我要檢查所以才把趕快吃完的吧。」
周青先推了一下眼鏡,手指剛好停留在鼻尖擋住了那顆小痣:「沒有,怎麼會。」
小周總早就練就了撒謊不眨眼的本事了,他上午忙起公事來直接忘了這一茬,剛接到林北生電話才想起來著急忙慌地把水果咽進肚子,吞進去的葡萄現在還涼呢。
好在林北生也沒和他細究,打開保溫桶的扣,很熟練地為他打了湯。
雞湯醇厚的香氣便飄出來,周青先抽抽鼻尖,問:「這是什麼?」
「豬肚雞湯。」林北生說。
周青先:「你燉的嗎?」
「對。」林北生一邊說著一邊給周青先遞了顆梅子糖過去,說是開胃的,周青先嚼得整張臉都快皺起來。
他吃不得酸,咔吧咔吧嚼完糖便趕緊接過林北生的湯,一勺一勺很小口地喝。
氣氛有點安靜,大平層的採光很好,周青先腦後扎了一個小揪,碎發搭在肩膀上。
他第二次掃了林北生的側臉,見他表情與早上並無太多變化,於是輕咳嗓子,直接把話翻到檯面上說:「早上和阿姨有沒有聊什麼呀?」
林北生挑眉,沒想他會這麼直接問,想了想倒也覺得沒什麼和他撒謊的必要,便答:「聊唄,聊你不愛吃飯。」
周青先抬起頭,眼神在金絲眼鏡下顯得很繾綣,卻是在仔細觀察林北生有沒有撒謊。
他半晌才慢吞吞地哦了一聲,說:「所以你就專程跑到我公司來管我了。」
「是啊,不然你餓肚子不吃飯會讓我有點難辦。」林北生也開誠布公,「早上我去醫院問了下醫生,都說三餐很重要。」
周青先手一抖,猛地咳嗽,差點把湯灑出來大半,難以置信地問:「你去看了醫生?!」
「對啊,我說是我有病。」林北生面色坦然,朝他遞過去紙巾。
周青先上下打量他:「你看起來像跑三公里不會大喘氣的,醫生信了?」
「我猜測是沒信吧,都不肯給我開藥呢。」他望著炸毛的周青先,又笑,「你別這麼緊張。」
周青先擰眉,總覺得很奇怪,別彆扭扭地又端起碗,顯得不太高興。
林北生去把他肩上的碎發理到腦後,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麼:「病歷單上寫的都是林北生的名字,你周青先對他們而言就是不知情人士,你別顧忌太多。」
「我不是在想這個。」周青先有些煩躁地接話,掃了一眼林北生,有些悶悶地講,「你怎麼這麼快就能接受,還替我去問醫生檢查……」
他還有半句話沒說,他總下意識地埋怨是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林北生才能這麼坦然。
「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除了早點接受想辦法還能怎麼辦呢。」林北生目光直直地撞上他,輕而易舉地將他看穿,「放到我身上我也會這樣的。」
他是比起逃避,更會選擇尋找解決方法的人,從十年前開始就是。
這樣一對比,倒是顯得周青先很狹隘了,他捏著勺子,半天才不太愉快滴悶悶說:「你不覺得你有點逾界。」
「是有一點吧。」林北生歪著頭琢磨了一會,又問,「怎麼了,逾不得嗎?」
周青先:……
「不,狠狠逾吧。」他最後破罐子破摔,腦袋一仰開始擺爛,「你直接使勁兒逾,上趕著逾,不要邊界感了,天天來我這兒管我,我一頓不吃就要狠狠教訓我的那種。」
周青先眼睛一閉:「往死里逾吧,我沒什麼好值得憐惜的。」
林北生:……?
他一時間哭笑不得,不明白周青先這情緒是怎麼做到比翻書還快,也分不清他這是在開玩笑還是說胡話,甚至都不知道這『教訓』說的是合法的那種教訓嗎。
他坐在原處想了一會兒,決定不管周青先這自暴自棄的發言,又給他把湯打滿了:「晚上我來不了,你自己吃,吃得什麼拍照發我。」
周青先躺在老闆椅上,眼皮一跳,半掀開眼去看他:「你晚上要幹什麼?」
林北生沒顧忌:「去送貨。」
林北生其實是沒有固定的工作的,他由於家庭的原因,能自由安排的時間不太固定,也就能做一些雜活。
但好在他為人靠得住,人緣也很好,所以經常有人找他幫忙送貨、做點家電維修或者看店什麼的,零零散散加起來一個月也能有小一萬,都在鄭琪那兒放著,加上出事故那年的補償和每個月的低保,能維持他們一家人的正常生活,但也沒到能肆意揮霍的地步。
這天上午由於他去醫院了,所以活沒幹完,得花在晚上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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