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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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看顾未辞,很是认真:“君上允了。但皇后娘娘要我亲问世子一句,世子是否真的愿意解除婚约。若世子愿意,那我便着人回报。如此,左右不过半个月,君上会颁旨允你们解除婚约。”
顾未辞很慢,但是不迟疑地点了头。
国师却仍然试图更为确定地追问:“事到如今,世子真的仍然要解除婚约么?”
“是,”
顾未辞朗声答,“我与李乘玉的婚约,我希望解除。”
国师有些怅然,道:“我以为事到如今,见小侯爷种种改变,也知小侯爷依然矢志不渝,也许可以挽回点儿。”
虽然敬重国师,但关系到李乘玉,顾未辞言辞间的抗拒明显起来:“他如何选择,如何决定,是他的自由。我不奉陪。”
国师到底叹了气,却在顾未辞眉眼间的神色里看出了他并不尖锐却也不会弯折的决然,也就不再继续替李乘玉说些什么,只端肃道:“若是如此,那找寻小侯爷踪迹一事,比我以为的更难了。”
陆清鹤先前说过,料想国师寻回李乘玉时需要他有些让步、会有委屈,又说除了他之外国师说没有人能寻回李乘玉,这与国师此际的话合在一起,让顾未辞心下有了警惕之意。
他轻轻问道:“国师何出此言?”
国师解释:“原本我想若是你们同心同德心意相牵,我便可借世子的一点血气施法寻小侯爷下落。但世子如此坚决地与小侯爷划清界限,这条路显然是不能了。”
同心同德,心意相牵。
在藏功寺后山佛前跪倒的那两日夜,那扶疏院曾经肆意纵情的每时每分,那暗自惦念万般不舍的心绪反复,因为这简单的八个字而不请自来地在心间又点出涟漪。
国师虽然不知顾未辞心间在想些什么,但他眼色比旁人老练太多,见顾未辞神色略有变换,便不再提寻李乘玉之事,只道自己要与师弟去为受伤兵士诊治疗伤。
走出清韵别院,顾未辞才见先他离开的陆清鹤并未去住所休息,而在别院不远处站立,似是在等着他。
果然,一见他,陆清鹤便迎了过来,稳重但也明确地不掩在意问道:“国师说了如何寻找李乘玉么?”
顾未辞点点头,又摇摇头,斟酌着该怎么回应,陆清鹤见他似有为难,于是主动继续问道:“国师提议的法子,若是你觉委屈不愿,便不配合也无人能怪责于你的。”
顾未辞答:“国师的法子并不算委屈我,只是现下国师也无法达成。”
“是么?”
听顾未辞此般回应,陆清鹤松了口气般,面上也缓和了好些,“我与国师一路行来钦州,不止一次与国师说起过找寻李乘玉之事,国师说若你不能协助他便无法可想,却又不曾说明具体何法,我还以为……”
国师本就不愿妄言,陆清鹤虽然忍不住探问国师方法,但他也是稳重有礼之人,即使心下难耐也不会在国师不愿多言时追根究底,因此一直因为不知国师欲让顾未辞如何而悬着心。
顾未辞的回应让他放了些心,又问道:“我们来时,君上嘱国师与你确认是否与李乘玉解除婚约,你……如何回应国师的?”
“我答请君上尽快下旨。”
顾未辞答得平静,“国师自会遣人回京城覆命。”
陆清鹤眼里闪过一点辉芒。静了会儿,他再问顾未辞:“若是国师也无法子的话,那李乘玉他……如何寻回呢。”
如何寻回?
国师说无法可施时顾未辞心里埋下的无奈烦闷似被陆清鹤的话点燃了,他不自知地高了声:“他自己爱逞英雄要装悲壮地一人赴死,旁人何必替他心疼紧张?便是寻回了又如何?事已至此,覆水难收,众人看着他蚀骨噬心而亡又有何意义?”
陆清鹤看着他,稳重的表情有了些裂纹。
顾未辞仰头,看青白色的空荡天际,表情藏在了下颚线的弧度里:“他若是不一如既往的刚愎自用,走每一步之前懂得与人商议几句,都不会……”
“未辞。”
陆清鹤打断了顾未辞的话,“你在生气么?”
顾未辞一怔,愕然:“什么?”
“你在生气。”
陆清鹤言辞笃定,情绪却低落了好些,“我以为,你不会再为他情绪牵动、心念流转,但原来,你还是会为他而生气。”
“你气什么?”
他踏前一步,不似旁日一般保持着温文的距离,而是眼神带着坚执的锐意看进顾未辞的眼中,“气他直到现在也不懂重大决定前与你商议?气他不顾生死如此冒险?气他不知所踪让你担心?”
“我……”
顾未辞垂了眸子,躲开陆清鹤的视线,想说什么,却一时间竟是说不出来。
此际话已说到此处,陆清鹤到底没忍住心里一直绷紧的情绪。他抬手拉住顾未辞手腕,那眼神里的热意让顾未辞不由得心里有了慌乱,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这退却的距离却让陆清鹤眼里的热意瞬间更盛,他也踏前一步,固执地不愿让顾未辞移开视线。
陆清鹤从来未有过的明确的压迫感让顾未辞心里有些异样,他不由得轻声道:“清鹤兄,你一路奔波……”
顾未辞这般距离里微微仰头、无可奈何间看向人的眉眼里泛着淡淡的慌与无措,是陆清鹤全然未见过的模样。
这让陆清鹤心里一阵波动,忍不住想,明明是这般病弱又倔强的模样,却为什么一个眼波流转,几缕碎发飘摇,便让人移不开眼,关不上心?
他一直用守礼、循矩、克制住的长久心念在这顾未辞又要退后的举动中全然压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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