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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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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锦对荣征,除了一种类似本能的亲近和后面越来越浓的父女亲情,更多的还是敬佩和心疼。但她敬佩荣征的地方跟祁景不一样,她敬的是荣征对心上人的忠诚。十几年不婚不娶孤单一人,每次看到荣征,她都会想起东湖镇的崔伯父。

  崔伯父对崔伯母不好吗?好,非常好,好的让人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有旁的女人。小时候阿锦不太懂,这两年见过的事情多了懂得的多了,她便明白,当初崔伯父应该也不是故意碰旁的女人的,只是出门在外,他又是排的上号的生意人,他不招惹,想勾他的人肯定比比皆是……

  那时许锦觉得男人太有钱不好,后来遇到荣征,知道了他的故事,许锦又有了的理解。荣征或许没有崔伯父有钱,可他有权啊,这么多年想勾荣征的女人恐怕更多吧?但荣征一个都没碰过。许锦跟将军府的下人也说过话,听说荣征在外赴宴时被人在酒中下过药,结果荣征直接把那女的杀了,自己回家泡冷水澡。

  这样深情的男人,这样好的干爹,许锦真的不想他死。

  可军医说荣征这样滴水不进,再熬三日就是极限了。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许锦觉得一天天是那样漫长,现在,看看外面不知何时黑下来的天,她只恨时间过得太快。

  “阿锦,你回屋歇着去吧,我在这边守着岳父,他醒了我马上派人去喊你。”

祁景抱住妻子,轻轻亲她。她有了他的孩子,祁景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现在荣征因为救他变成这样,他也没心思去感受即将当父亲是什么感觉,只担心妻子累着。

  许锦摇头,看着床上消瘦冷峻的男人脸庞,小声对祁景道:“我要在这里守着干爹。祁景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身体不舒服了我就躺着去。”

  她眼睛都哭肿了,祁景亲亲她,沉默地握住她手。

  门外传来动静,是王嬷嬷命人抬了张矮榻过来。旁人不知道荣征跟许锦的关系,她是知道的,如果荣征真的醒不过来,许锦坚持守在跟前,王嬷嬷再担心都没法劝止,只好尽量安排好,不让许锦太过劳累。

  “阿锦你躺在这,我在岳父身前守着,他醒了我再叫你。”

矮榻摆好后,祁景小心翼翼地将许锦抱了起来,不给她反对的机会。许锦知道王嬷嬷跟祁景都担心她,便乖乖地躺好,什么都听他们的。

  王嬷嬷带上门出去了,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军医并凉州城最好的郎中都在隔壁候着,跟屋内的小夫妻俩一样,盼着荣征清醒。

  许锦侧躺着看祁景,看荣征,到底怀着身子又哭了半天,疲惫渐渐袭来,睡着了。

  祁景悄无声息地过来,替妻子盖好薄被,俯身凝视了片刻,却现三个多月的思念非但没有因为她在眼前而变淡,反而越强烈。可惜时机不对,他没法抱着她告诉她他有多想她,轻轻摩挲她脸,再次回到榻前。

  这一晚,荣征没有醒,第二天依然没有动静,到了第三天黄昏,许锦哭得眼泪都快干了,伏在荣征身上求他睁开眼睛:“干爹,你醒醒啊,军医说你好几天没有吃饭了,醒来也只能先喝些米汤,我米汤已经煮好了,你快起来喝吧,再不起来就凉了……”

  “干爹,你不是生气祁景一直不喊你岳父吗,现在他已经不讨厌你了,开始喊你岳父了,你快起来听他喊你……干爹,你还不知道吧,我要当娘了,你要做外公了,你不是一直惋惜小时候没有抱过我吗,现在我要生小阿锦了,你可以抱她啊……”

  她自言自语说个不停,直到被祁景强压着抱回了那边的矮榻上,逼她睡觉。

  许锦哭着闭上眼睛。她肚子里有孩子,她要好好的,她要给干爹生一个长得很像她的外孙女,干爹肯定会喜欢的。

  她睡着了,但她睡得并不沉,半夜被祁景唤了两声,许锦就醒了,抓住祁景手问:“干爹醒了?”

  祁景摇摇头,一边抱起她往床边走一边轻声解释:“岳父好像在说梦话,你听听,听完我就去喊郎中。”

那梦话说的太轻太令人难以相信,祁景想了想,还是想让妻子听完再去喊军医进来。

  床边点着灯,荣征干裂的嘴唇的确在动,许锦泪如雨下,凑过去听。

  “阿乔,你,你等我回来,娶你……”

  “阿乔,我,回来了,你,你怎么不要我了,嫁了他……”

  “阿乔,原来阿锦是,我女儿,原来是我,亲手丢了你们……”

  “阿乔,我走了,你跟他好好过,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丢了你……”

  阿乔阿乔,一声声全都是母亲的小名,直到再也不出声音,荣征还在喃喃地唤着。

  许锦捂着嘴无声痛哭,哭了会儿转身推祁景,指着门口催他快去请郎中们进来,她则最后看一眼荣征,起身到一旁桌子前坐下。外面很快传来众人急切的脚步声,她却好像听不见了,脑海里各种画面纷杂。

  坐在窗前神情寂寞的母亲,常常在背后偷看母亲却不敢明面看的父亲,生日礼物画像里突然多了的父亲,她十一岁时才得的弟弟,弟弟酷似父亲的小脸,荣征坠马母亲落泪的街上,荣征看到她时的激动还有两人相似的长眉……

  原来,她是荣征的女儿,原来荣征弄丢的那个等了他十多年的心上人,是她的母亲。

  那父亲许攸是怎么回事?

  他娶了母亲,肯定知道她不是他的骨肉,可这么多年,许攸对她……

  许锦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她的父亲母亲,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感情,其实她已经知道了,他们都互相等了心上人十多年,最后因为一个误会,有人走到了一起,有人形单影只。她该怪谁?她谁都不怪,只心疼他们,感激他们。

  心疼母亲,心疼她等了荣征那么多年。许锦等过祁景,她真正尝过那样坐立难安彻夜难眠的滋味儿,而这种滋味儿母亲尝了十年,她怎么不心疼?所以她感激母亲,那种情况,大多数人都会责怪荣征,都可能会因为荣征而厌弃他的孩子,但是母亲没有,她疼她似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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