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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压枝低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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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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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眩晕袭来,白静秋闭上眼睛,他回想当初在戏班时遇到的许言礼究竟是什么样,可无论如何努力,无论脑海中的情形如何复原,可许言礼就还是眼下他看到的,这张拉他入深渊的脸。

从他骗自己喝了掺有八仙膏的汤药之后,许言礼就不再是那个他爱的,也爱他的人了,剩下的不过是相互的折磨。

不,不对,明明是他在折磨自己。

我没做错,我什么都没做错!

恨意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心底却冷得他直颤。

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眸色的晦暗,又一道路灯将车内照亮了一瞬,在暗下来的刹那,白静秋倾身向前,吻住了许言礼冰冷的双唇。

相接的瞬间,两具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激颤,此时他们恐怕都不知道,彼此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

他们好像许久没有亲吻了。

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犹如被点燃的杨絮,只需一丁点儿的火星就能霎时间变成翻滚的火舌,舔到哪里,哪里就要被焚烧殆尽。

身体重重压下,许言礼反客为主,胸口满溢的酸涩胀得他心头剧烈地疼痛,他忘乎所以地吻着,将这具身体牢牢禁锢于自己身下。

分明该是熟悉的滋味,却为何陌生如斯。

蓦然间一阵颠簸,两人随着车身的起伏而歪斜,却无人在意,紧紧相拥。直至交缠的颈间一阵微凉,才恍惚察觉,似乎是泪水。

是谁的泪?

好像已经分不出了。

白静秋紧攥着许言礼衣料的手缓缓松开,放下,垂至地面,细细摸索。

又一阵颠簸,车座下暗格被打开的轻响被汽车的吱嘎声所掩盖,一只骨节过于分明的手自暗格里拿出,手中握着的,是一支与这夜一般漆黑的枪。

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枪声的乍响而远去。

呼吸声,刹车声,阿城惊恐至极的叫喊声。

还有那双总是含着情的桃花眼,明明不会说话,此刻却好似出了刺耳鼓噪的叫嚣声。

这双眼睛在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身上骤然一轻,是阿城哭喊着扶起了许言礼的身体。

失去了这份重量与温度的瞬间,白静秋竟怅然若失,手甚至本能地抬起,却在触到许言礼翻飞的衣角时,收了手指。

他怔了怔,松下了紧绷的后背,完全地躺在后座上。从车窗朝外面看去,就刚好瞧见了今晚的月亮。

今天是十五吗?竟还是个满月。

胸口溢出的血一丝一丝地被衣料的纤维吸收,吸不动了,再继续溢下去。

那颗穿透了许言礼左胸的子弹,此刻正留在自己的身体里,应该是疼的,但白静秋却感觉不到。

“下辈子……别再遇见了……”

手不带一丝犹豫地抬起,滚烫的枪口灼烧在太阳穴,枪响之后,一切霍然远去。

“三少爷,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就喜欢,哪里说得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我也是。”

抬眸,微笑,贴上与自己同样温热的唇,“我也喜欢三少爷,是说不出的那样喜欢。”

继而无声,如今日一般,只剩死寂。

第1o3章你等我,或许是我等你。

一共五辆汽车,前后行走在寂静漆黑的道路上,唯有车灯堪堪照出去几米,随着颠簸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光影,又被更为深邃的夜完全吞噬。

道路两侧已没有一个逃难的人,他们能走得这么快,是因为头车以及最后的两辆车上插着伦萨国旗,沿途维持秩序的警察莫不是谄媚慌张,为他们开疆拓路。

道路上骤然出现的大坑让头车猛烈地起伏了一下,宋焘见状忙踩刹车,段云瑞的身体无法控制地撞向了前座。

“少爷,没事吧!”

宋焘咬着牙尽力将车稳住,可车底盘砰的一声,重重蹭到,“出城后的路实在不好,天又黑。”

段云瑞没有回答他,或者说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怀中仍在昏迷之中的人,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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