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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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眼中带着锐气,“公主何必义愤填膺,您久居人上,可知底下人也多有乱法者??今日如此大?义凛然,倒是出乎臣的预料。”
无利不起早,这公主是真为了一个戏言如此认真,还是说另有所图呢?
听他奚落自己,李持月面未改色,她站起身来,握住马鞭的鞭尾,套到?他后颈上往下一扯,将?人扯得躬下腰来。
上官峤原是想避但又忍住了。
四?目相对,他收敛起了呼吸。
李持月一字一句道:“你说得对,这法是绝拘不了上头,本宫和豫王都在法外,都是目无法纪之?徒,这闵徊想救便救了。”
上官峤想不通现在还能怎么救闵徊,他只想到?夜劫天牢一个可能,他正色道:“还请公主做好?表率,莫要藐视天威。”
律法之?上还有皇权拘束着。
李持月只问:“若有一日,你被?冤杀致死,会想要有人救你吗?”
眼前一身青袍的上官峤若与这山中山水化为一色,风神秀逸,可她却透过他,看到?了那个被?乱石砸得血肉模糊的年轻御史。
上官峤并未立刻作答,只是察觉李持月的语气怪异,恍然真有一种自己真要命不久矣的感觉。
他轻咬了后槽牙,说道:“若臣亦遭此冤屈,便望为臣申冤之?人莫要走上歪路,再次霍乱法纪,以恶制恶,终招恶果。”
“那你真是活该死了,事多……”
李持月松了马鞭,“本宫今日来此不过闲游,见到?你,是半点雅兴都没了。”
“公主要救闵徊,也请以律法为先,证明闵徊无辜,若是能让豫王因其欺男霸女?之?事获罪,更是再好?不过。”
她懒得再听,临走了还不忘抽了一鞭子松枝,淋了上官峤一头的雨水。
上官峤擦掉脸上水迹,心?道这也比被?踹进荷塘里要好?上许多。
看她踏镫上马,上官峤拱手遥遥说了一句:“未能授……小郎君课业,还望海涵。”
“当本……本公子稀罕,你也不过如此,”
李持月跟他斗角,“道不同不相为谋,让你做夫子,听了也是膈应。”
说罢,李持月马鞭一挥,勒缰出了山门。
上官峤望着那如同少年般神采飞扬的背影,直到?朱衣人影消失在山石折道之?处。
“真是骄纵坏了的……”
—
快马回到?了公主府,李持月来不及歇,命人去找七县的地?图来,也不管是不是季青珣的人了,只拣了消息灵通,见闻广博的,将?各县乡绅的名号一一报了上来。
她书读得不精,又请了文墨出彩的许怀言来,什么家国天下、荫蔽一方的溢美之?词都往上面加。
李持月还连夜划定了每大?户负责的所在地?的多少百姓,更是扬言要出巡一趟,负责的百姓遭水淹伤亡少的几户,她会奏请圣人颁“贤德郡望”
的牌匾,往后到?明都科举的子弟更会得公主府的荫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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