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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来给易白梅瞧了病,开了药,陈管家又赶紧叫人拿了药材熬了,慕容青余一直都抱着易白梅。他体温正常,现在被棉被压着,又被炭火烘烤,整个人都是大汗淋漓,别人看着都替他难受。淑媛送药进来,被热气弄得浑身不自在,慕容青余就让她出去,自己给易白梅喂药。
易白梅大概是因为引起旧疾,整个人有些神志不清,紧闭着牙根就是不肯吞咽药物。那黑色的液体全部从嘴角流下来,将棉被都弄湿了一大片。慕容青余无法,只得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胸口,然后含了药,用舌尖一口口的给她喂下去。
分明是自己不敢去碰触的人,可如今慕容青余却没有那些臆想,只是单纯的想让易白梅少受一点苦,少受一些煎熬。喂药的中途易白梅睁了睁眼睛,什么也没说,只是费力的吞咽着那些苦涩的药汁,手指却是捏得更紧,好像一松手,又是一场黄粱美梦。
华夭在三日后回来,毫发无伤,而且是官府抬着轿子送回来的。她行走江湖自有保命的功夫,不过是一些迷香,一些偷梁换柱的把戏,就让林冒存以为自己占尽了便宜,心满意足的放她回来。林冒存的意思是要大肆操办一同,挑日子,挑选媒人,明媒正娶的娶华夭过门。这色鬼啊大多还算是情痴。
陈管家见华夭回来,赶紧的迎了上去。他其实很纳闷,这华夭同易白梅都让官府拿去问话,按理说慕容青余就应该特别担心华夭才对,可这几日慕容青余寸步不离的守着易白梅,根本就没过问华夭的事情。陈管家自从那晚瞧见这两人衣衫不整的在院中说话后就自觉这两人才是一对,如今看来,又不像这么回事。
“我师父呢?”
华夭一下轿子就问陈管家。陈管家跟着她后面进门:“慕容公子守着夫人呢,应该是在夫人房中。”
华夭一听:“那女人怎么了?”
陈管家压低声音:“夫人病得挺重,这三天都没睁眼,吃喝拉撒都是慕容公子亲手服侍的。”
华夭听了又是心虚又是生气,跺了跺脚,还是跑去瞧易白梅。
易白梅脸上易容的粉末已经被汗水糊了,慕容青余给她洗去那些污垢,又不能让淑媛她们瞧见,所以事事都要经过自己的手。连睡觉他也都趴在床边。易白梅躺在床上,脸色比起前两天已经红润许多了,她偶尔也会睁眼,只是眼神涣散,而且隐隐透露出一种厌倦的表情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这个样子,慕容青余就特别的后怕,一方面责怪自己想得不够周到,一方面又觉得有什么同以往不一样了。
华夭敲开门的时候就瞧见慕容青余满脸的担忧,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眼睛里也是血丝,见着她也只询问了一句:“回来了?”
华夭嗯了一声,拿脚尖在地上划了两下:“她怎么样了?”
慕容青余脸色沉了一下:“华夭……”
顿了一下:“算了,你先去休息吧。”
华夭赶紧说:“我不累,我来照看她吧,你去休息。”
慕容关门:“她受了寒,不能吹风,你去歇着吧。”
木制的门扉紧紧关上,碰撞在一起发出吱吱的声音。华夭靠在门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易白梅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几天,总算是清醒了。在她昏睡的这几天,甘京的城守林冒存突然中毒身亡了,原因竟然是府中的小妾争风吃醋,听说他要娶正室,心有不甘,在他的酒中放了鹤顶红。林冒存死的时候七窍流血,样子十分可怖,又因为死因可笑加突然,家中又没有当家作主的人,所以灵堂设得潦倒,入土也很随便,做了个样子,就让人埋了。
这事引起甘京的人一阵笑谈,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跟那合月公主的事情有什么牵扯,老百姓就是这样,有什么样的新闻,听听就好,谁也不会拿来日夜咀嚼,大家都要过自己的日子,管她是公主还是皇妃的事情。等易白梅能下床了,这风波已经平息了。
易白梅下床第一件事就是从后面搂住了在清洗汗巾的慕容青余。
因为这几天易白梅已见好转,所以慕容夜里就回自己房间休息,清晨就过来守着。他刚刚替易白梅擦洗了脸颊,没料到易白梅已经能下床了。
入手是男人的结实腰背,双手环绕的地方肌肉有些僵硬,甚至从背面都可以感受到慕容青余现在的表情有多尴尬。慕容青余带着摆脱性质的挣扎了两下,易白梅就出声:“我没穿衣服,你就使劲蹭吧。”
话语十分无赖,可语气却有三分的颤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明明对我好,转眼之间又可以翻脸,又可以像讨厌我一样离我远远地。慕容青余,你好可恨啊。”
虽然嘴里说着这样的话,易白梅可没松手,反正搂得更紧了些:“你脱了我的衣服,把我抱在怀里,亲了我的嘴,为什么我抱抱你,你都不愿意呢?”
“白梅小姐…………”
慕容青余道:“你松松手。”
易白梅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只是摇脑袋:“我不。我比你诚实,我现在想要抱你。”
易白梅的话就让是一块烧红了的烙铁,扔进慕容青余耳朵里,就跟扔一碗水里一样,滋滋的冒着热气,让他整个都有些晕乎乎的了。“慕容青余,你嫌弃我对吧。小时候嫌弃我无知,嫌弃我虚荣,长大了嫌弃我心肠狠毒,性格刁蛮,到了现在,嫌弃我人老珠黄,不知廉耻。我知道的,你是嫌弃我的。”
“小姐,你先松手。”
慕容青余有些不自然的粗声道。易白梅愣了一下:“你现在还是要我松手吗?”
“是,你先松手。”
如果一个女人,未着片褛抱着一个男人祈求爱情,得到的答案却是“松手”
的话。那该是一件多难堪的事情。至少易白梅觉得万分的难堪,恨不得地面裂开,自己钻进去以后就再也不要出来了。易白梅还在这种难堪中出神时,慕容青余却拉开门落荒而逃了。他离开的背影仓促而狼狈,让易白梅那颗驿动不已的心肠彻底的冷了下来。
她想,算了,没什么,不过是表错情而已。而已啊。
“喂,那天的事,你恨我吗?”
华夭一边为易白梅加粗皱纹一边问道:“师父为了这事到现在都不同我多讲话。”
“恨你又怎么样?我打不过你。”
易白梅说:“以我现在的身份什么也办不了。”
“哼,难道不是你向师父打的小报告?”
“不是。”
易白梅叹口气:“你师父同样不与我讲话。”
这些话终于让华夭满意了,高高兴兴的收拾好东西去找慕容青余去了。
慕容青余站在窗口临摹字帖,他的字迹偏阴柔,年少的时候常常受到易白梅的嘲笑,可人的习惯很难改变,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仍然习惯用柳体,只不过勉强自己,想要静下心来的时候也会临摹别人的字帖。
他今日穿了一件比较薄的长衫,外面套了件厚实的棉褂子,骨节的分明的手指捏着青竹笔杆,黑色长发就跟水墨一样带着美感。站在窗口就像一幅静止而永恒的画面。华夭一开始是跳着前进的,走近了就不自觉的收敛自己的脚步声,轻轻地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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