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q uy ush uwuc om(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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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一眼黑板上的课程表,沉袅婷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晚自习又是方晴姝的,这让她心情非常不好。因为她请了十天的假,有些代课老师忙不过来的课程就只能和其他科任老师调换,便造成了今天这种上了一下午地理课,晚上还有上两节地理晚自习的局面。烦死了。上午见面时候她那阴阳怪气的语气还恶毒地缠绕在她耳廓,真是想想都觉得心烦意乱,于是连手里拿着的笔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在练习本上划起了愤怒又杂乱的线条。“喂喂?婷婷?咋又发神了?”
许雨鹭伸手摇了摇她胳膊,一脸疑惑。“没事。”
更多免费好文尽在:shuwu顿住笔画,沉袅婷将自己从烦恼的深渊中抽离,轻声回应。“那个,婷婷,方老师刚才说晚上要一个个地去讲台检查课堂精练的习题,你怎么给图画成这样了?”
许雨鹭伸长了脑袋去瞅她的练习本,结果映入眼帘的只有杂乱无章的黑色线条,给她吓得咽了一口唾沫。被提醒后才反应过来,低眸一望,才发现纸张都被自己刚才的大力给划烂了,这一景面倒是让她眉头拧紧起来,不过她很快便淡然回应:“刚才在想事情有点入迷了,没注意,待会我借下你的练习册去复印一下吧,晚上也好交差。”
“哦哦,也行,反正快下课了,我们待会吃了饭就快一点去复印,回来好做题嘛,方老师最近真的癫,我觉得大家还是低调点比较好,免得躺着也中枪。”
许雨鹭挑起自己一缕短发缠在手指玩儿,面上却无甚喜色,半撇着嘴角似在回忆什么,眼珠子直溜地转了一圈又朝沉袅婷笑笑。“嗯,哦,对了鹭鹭,问你个事呗。”
沉袅婷突然想起什么,原本暗沉的眸子一瞬泛起了光,那张一日都没什么笑容都脸蛋也陡然多了一丝欢气。“啥事,随便问。”
许雨鹭难得见沉袅婷这样,她平日总表现得一副与学校格格不入,心思沉闷的样子,突然见她这般,她也感受新鲜,提起了兴趣。“嗯……就是想问下,如果一个人过生,送什么礼物最好呀?”
她转头,一双水灵的眼眨巴几下,抬手撑在下巴,面颊上泛起了粉色。“生日?谁要过生了吗?”
许雨鹭反问,没搞清楚她问题的重点。“是,哎,你别管嘛,鹭鹭,我是问送什么生日礼物最好。”
“哦,送什么礼物……嗯…那得分是男是女呀?”
许雨鹭抿抿嘴唇,“如果是女生的话,一般来说我们这个年纪的女生,像什么衣服啊,化妆品啊,鞋子啊,或者一些手工艺品,配饰啥的应该都可以吧,我反正还挺喜欢古风头饰的,像那种木钗、玉钗什么的。男生的话,大多可能比较喜欢名贵的球鞋,衣服、裤子什么的,还有表,或者游戏皮肤啥的……你得分人其实……”
她扣了扣脑袋,又将视线投向她,后知后觉地问道:“所以你还没说是男是女呢?”
沉袅婷被她那充满探索欲的目光烫得心脏漏跳一拍,眼神飞速闪躲而去,结结巴巴地回应:“是…是男的。”
“我靠,不是吧?谁?我怎么不知道有哪个男的要过生了?”
许雨鹭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震惊,每次声音都贼大,还要拍着桌子站起身,引得周围的人视线纷纷投来。“哎,鹭鹭,你!!低调一点!!!快坐下!!”
沉袅婷脸一下就红了,连忙去扒拉她。“哦哦,对…对不起呀,嘿嘿……一激动就…就这样。”
“现在还在上课,待会儿方晴姝回来就不好了,我们要不吃了饭再说。”
沉袅婷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第一排的纪律委员正在记名字,也就忍住了继续谈话的冲动。“好吧,待会说。”
其实是沉星耀快过生了,时间差不多还有一个月,是下个月的23号,也就是7月23日。早在年初的时候沉袅婷就在琢磨着要怎么给他过生日了,不过那会儿她同他还没有现在这层关系,所以计划得比较浅,但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然变化,所以她的想法也变化了不少,总想着是否能够更为浪漫一点,是否能更加符合情侣一点。最开始的设想就只是拍一个视频,然后在家自制一个蛋糕做一顿饭给他,然后说爸爸生日快乐。但现在……她其实更想找一家高档次的西餐厅,准备好自己精挑细选的礼物为他过生。她想亲自对他告白,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尽管他们每次情到深处后对会不停地告诉对方自己喜欢喜欢得要命,可那一点都不正式,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属于什么样的关系?很奇异,到底是父女?还是情侣?他是她的男朋友吗?她…她又是他的女朋友吗?想想都觉得奇奇怪怪的,内心十分不安,所以她想借此机会,想要一个确定性的,一个更偏向成年人的方式,去为他过生,去向他告白。同时正式地确定他们本不应该有的关系。下午的课程伴随一阵悠扬婉转的铃声结束。沉袅婷和许雨鹭飞快地去向后街,抢在了大部队之前买了一些饱腹的小吃后又赶往了学校的打印室。打印的学生蛮多,排着一场串的队伍,许雨鹭趁着排队的时机开口问话:“那个男的是谁?”
她两眼微眯,一脸审视。“嗯……应该是准…准男友吧。”
说完脸就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这么说,可在许雨鹭面前她确实放松很多,也不想欺瞒她太多。“应该……准男友?不是啊,婷婷,我明明天天和你在一起,你都没有跟男人接触过,而且您一天天表现得厌男得不行,哪儿去找的准男友啊?”
许雨鹭当真是一点都不明白,脑子思考得都快秀逗了。“你…你别管。反正就是了,而且他嗯……不是学生,年纪还挺大的,在工作了,就想问下该送什么好。”
她脸越说越红,低着头丝毫没注意到许雨鹭逐渐发白的脸色。等等?不是学生?年纪很大?工作了?嗯?这是什么信息?她一个还在上学的花季少女,有一个已经是社会人士的准男友?这难道不是什么恐怖故事?这怕不是应该报警吧?而且她就说呢,为什么最近沉袅婷穿着打扮总是奇奇怪怪的,她近些天总把校服的领口拉满了,朝下卷一点,这样能够直接遮住她的脖子。前些天她还问她为啥,她总说是蚊子叮咬的包太多了,露出来影响美观。现在看来不是蚊子叮咬这么简单吧。“婷婷,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很危险呢?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还在上学啊,他都工作了,他是认真的吗?他是好人吗?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啊?你真的还好吗?”
担心是真的担心,许雨鹭自认神经大条,但不是脑子笨,她已经隐隐嗅出了空气中的危险气息,也不知道沉袅婷为什么还一副天真的模样。“不是的,他人很好,这点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他对我特别特别好,而且你们都认……”
突然,脑中的什么线被触响,她露出惶恐的神色,及时停下了话语。“算了,没什么,放心吧鹭鹭,我自己心里有分寸的。”
许雨鹭还想问什么,这时刚好排到了沉袅婷,她一只手刚抬起,又放了下去。回程的路上她们都没说话,气氛一下变得死气沉沉的,感觉不论说什么都会忍不住绕到那个话题。索性也不过多去想了,许雨鹭虽担心,但也做不了什么,而且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她也不知道沉袅婷那边的情况是否同他想的一样,万一那个人就是很好呢?“如果成年男性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男士香水,领带,西服,或者皮鞋什么的,不过这些都有点小贵啊,得看你买什么牌子的,有些品牌的,像我们这种没钱的学生就只能看看,其实最重要的得看他喜欢什么。”
许雨鹭的回答其实和她在网络上求助的回答大差不差,说过去说过来也就那几个花样,沉袅婷想了想,点点头。“嗯,谢谢你鹭鹭,那就送领带吧。”
她对领带着实情有独钟,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沉星耀经常用领带栓她的手有关。而关于金钱的问题,偶尔买些贵重的物品她也是受得起的,毕竟她从小到大一直有存钱的习惯,现在她自己的银行卡上还是有小万余的。正好了,可以预定一家西餐厅,还可以给他买一只领带,此外她还想着构思一些小惊喜,想要给他最美满最惊喜的生日体验。这么想着,心情倒也好了不少,走路都欢快了起来,赶紧回到教室做起了作业。时间倒回一小时前。a咖啡馆装潢复古,推门而进便能看见收银台后方墙上的欧式挂钟,秒针一点一点按部就班地运转,声响却被室内交谈的喧嚣淹没。沉星耀坐在皮质的凳椅上,目光始终盯着不远处无声转动的指针,手边的咖啡冒着热气,一股浓厚的香气传入鼻息,一瞬舒缓不少他紧绷的神经。
突地,耳边响起了一道冷漠的女声,“有话就快说吧,说实话我并不太想听你解释。”
是方晴姝。她面色不悦,端的冰美式往嘴边送,裸粉色的指甲在室外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刺眼的光。“方老师,我不是要向你解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只希望同你把话好好讲清楚。”
说不紧张是假,沉星耀难得遇到会让自己心慌的场景,交叉紧握的手指有一点发抖,不过他在尽量克制。原本这只是他和沉袅婷之间的事情,不应该同外人拉扯不清,但他们的关系又见不得人,所以以防万一,他都应该以身作则,去消除任何一点存在的危险。然而方晴姝听他那话却冷笑出声,将莹白的瓷杯重重搁在了茶几上,内里黑墨一般的咖啡飞跃而出,溅洒在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你现在真是连解释都懒得了?沉星耀你把我当什么了?这样离奇的事情你都能做得出来,真他妈是衣冠禽兽,你知不知道我真是每天都盼着这件事是假的,每天都想着你是否能解释解释,结果你他妈的现在告诉我你要跟我说清楚!!”
沉星耀见她滔滔不绝地抱怨着,心情更为沉重,他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方晴姝好像已经把她自己当作了他的什么,实际上说句不好听的,她什么也不是,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去等他的解释。她整个人也很矛盾,明明最开始说不想听他解释,结果表现出来得却是期待。“方老师,我很明确地告诉过你,你人很好,可我并不是你的良缘。我做下的事我深知罪恶深重,将来下十八层地狱受刑也抵消不了,但我就是爱她,喜欢她,放手不下,所以即便错了,也想就这样错下去。我约你谈话,并不是想向你解释什么,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我只是想乞求你多宽容一点。我承认我自私,伤害了你,你如何怪我讨厌我都可以,但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将我们的事情透露出去,这对婷婷的影响太大了。万一她以后想要推开我,想要找到更好的另一半,可身上却始终挂着与亲生父亲乱伦的标签……”
他一字一句地陈述着,可越是说到后边他自己都越是觉得无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像无论怎么说,他的言语里都透露着一个重点信息——就是他知道是错,但他不改,只是寄希望于他人放过他们,让他们隐藏起来偷偷地恋爱。噗嗤——方晴姝突然笑出声,最先是清脆的,到后途就变成了默然,指尖轻捂着嘴唇,脑袋朝下,肩膀半耸着,身形因为笑而颤动不已。本来是不想笑的,可沉星耀的说辞实在太好笑了。她真的笑了一阵,才抬眸看他,一双眼都渗出了泪水,“求我?哈哈哈……沉星耀,这可是你和她的事啊,你求我干什么?”
连忙从一旁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眼周,叹出一口气让散去了她心中积怨的荒谬不已。“你这是既要又要啊?亏得你还是老师呢。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求我有什么用?你既然作出了选择,那就得承受相应的报应。天下哪有这么美好的事,让你既享受了这乱伦的愉悦,又不用承担乱伦的谴责。”
她说话间,唇角一直半抬着讥讽的笑,将不久前擦眼泪的纸撕扯成两半,一半直接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一半捏握在手中擦拭起桌面上残留的污渍。沉星耀看着她,并未言语,脸色越发暗沉,突地,他便觉得身子紧得不行,像被什么束缚。分明室内开了空调,可背脊却徐徐不断地浸出汗水,打湿了他单薄的衬衣。“怎么不说话了呢,沉老师?你不是说要同我说清楚吗?”
方晴姝连手上那块纸也一同扔进了垃圾桶,开始观赏起了自己美艳的指甲。“我知道,所有的我都知道,可我……”
他惯会自省与自责。率先动情的是他,夺走她初次的是他,把她拉入这违背人伦道德深渊的也是他。所有错误的根源都来源于他本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所以这些年来他内心的挣扎与唾骂已经把他自己折磨到伤痕累累。可他同时也是一头惯会伪装的巨兽。他是一个泯灭了所有人性的,单纯想要像别人索取温暖与爱恋的怪物。平日里所有的温柔与讲理都是这么多年在别人的劝导下加之自己的摸索下伪装形成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要表现出这般模样就会吸引人的喜欢。他喜欢这种被喜欢的感觉,可久而久之他发现外人对他的喜欢好像总在贪图些什么,但沉袅婷不一样。她是唯一同他带有血缘牵连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打自心底爱他的人,从她年岁还小时就是,那一声声的爸爸都总让他内心暖暖,只有她才会担心他,只有她才会在他难过伤心病痛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用那小小的手摸摸他的头,说“爸爸不难受。”
他一贯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慈父的模样,藏起来自己想要被爱的欲望,藏起了自己内心不安的那个小孩模样。所以他自己也都没意识到那内心爆烈又扭曲的爱意究竟在何时何地出现,又是如何逐渐增长的。他藏的太深又太久,所以在他彻底打破了他们之间无形玻璃的时,让她彻底看清了真实的他的模样后,他竟生出了如释重负的舒适感,只是他不知这感觉如何而来,他只品着来自于她的爱,绝不想放开。坚毅到贪婪,也要同她沉沦下去。快乐,同她在一起都是无上的快乐。因此即便知道她年岁还小,也许思想不够成熟,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或者说她到底爱着什么样的人,他也想要错下去。除非她叫及时止损。他自私又可恨,是个终极的败类,是个只在乎自己的禽兽。这所有的一切他又都不甚明了,他想不通明,看不透彻,他只以为自己爱她,只以为自己想要同她共度下去,他只求别人能够放过。他以为他是爱她,可他更爱的是自己。事实上,即便这个方晴姝放过了他们,还会出现下一个。但这些都是现在的他想不明白的。他只想放纵自己那夹缝中求生才能得来的被爱之感,抓住了,就不想放开。除非再次被放弃,除非再次陷入自省的绝境。“可你怎么?你爱她爱得深到无法放手?”
方晴姝眼神忽然变得犀利。“沉星耀,我有时候真觉得你好神奇啊,你是怎么做到长了一副成熟男人的面孔,透着成熟男人的气质,可行为言语都带着稚气的?我想请问你,这样占有她真的是你深爱她的方式?你他妈放着正常的女人不碰,偏偏把视线投向她,你真的不是有什么心里疾病吗?哪个父亲会紧紧抓住自己的女儿不放的啊?你要真担心她的未来,担心她的名誉就不该来找我,而是好好去医院疏导一下你的内心,顺便教育教育你那不懂事的女儿,把你们不正常的关系一刀两断吧!”
她一边发狠地说着,一边拨弄着手机,脸上多透露的是无语与嫌恶。“她没有不懂事!!”
他几乎是嘶吼而出,这样激动的情绪是他少有的,话音一落便能看见他涨红的面色与额角凸起的青色血管。方晴姝所说的一大段话,他只听进了两个重点——一个是她说他有病,一个是她说她不懂事。说他有病可以,但说她绝对不行!!而且他很讨厌她说话的方式,因为和那群人很像,总是拿出教育的口吻,可实际上他们有什么教育他的资格。这一切都让他怒火中烧,不断陷入过去的回忆。“沉星耀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阿耀,你不应该这么做,云野他真的是为了你好。”
“我给了你钱就是让你干正事的,你却想要在我这里索取更多,你他妈还不够那个格,-强-奸犯儿子就只配匍匐在地上任人唾骂!!”
“让他死这里吧,这样的人死了也不足为惜,不用管他。”
“耀耀,你弟弟生病了,你作为哥哥难道不应该出一份力吗?你可是他的亲哥哥啊,妈妈求求你了,帮帮我们吧。”
呼吸越发沉重,肩上像又无数张险恶的手,所有的人都如同浮地而起的幽灵死拉着他不放,叫嚣着唾弃着,让把他置于死地。“你他妈发什么疯?!”
方晴姝被他突如起来的暴怒吓了一跳,心跳猛地加快不少,一双手都捂住了胸口,给激得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我说个事实就让你破防了?那我们还谈什么谈?!”
她看了一眼时间后把手机猛地揣进兜里,提着身边的包就要走。“等等!”
沉星耀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缓过神来,唤住她。她好像也在等,听他嗓音一响,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一pi股坐回了凳子上,勾唇笑了起来。“怎么,沉老师还有什么屁话想讲。哦,对了,其实呢,我一开始吧,并没有想把你们的事情说出去,可你自己总是东点一下西点一下的,我倒是颇有了些兴趣。还有,你不知道吧,我可是有实打实的证据呢,你猜猜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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