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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教夫君觅封侯(双重生) 谢朝朝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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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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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怀中婴孩面容的瞬间,平静无波的溪水里,倒映出一张扭曲的面容。

不!怎么会……怎么会?

清溪前,那张灰头土脸的面孔上,没有担心,没有害怕,唯有一种极致的冷冽。他的瞳孔僵在远处,一动也不动,就像是在数九寒天里,被冰水从头浇到了脚。

他的双臂在抖,指掌下意识地发力,掐得襁褓中的孩子哇哇大哭。

错了。

他弄错了。

情急之下,一时慌忙,他把她的血脉留在了被付之一炬的深山里。

带走了这个小替死鬼。

小孩儿的哭声没有唤醒姜游的理智,他面色惶惶,皲裂的嘴唇颤抖,却一步一

步将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

仰面望着姜游前所未有的悲恸面孔,姜锦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语言。

她其实从未见过这个养父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哪怕醉后也极少失态。

如今她才知道,原来这是一种木然。

该怎么形容命运弄人?该活下去的死了,该垫背的仍然活着。

她的意识清晰地感受到,姜游无数次将她高高举起,似乎是想将她重重掼到地上。

有那么几次,就差一点点,她便真的要死了。

或许是不忍心,或许是觉得她的命是那个宝贵的孩子用命换来的,最后,她没死。

后来,他还给她起了名字。

她已经三岁了,他难得温情地摸了摸她的头,目光怅惘地望向远方,对她说道:“随我姓姜,名字……名字就叫姜锦吧。”

小姜锦听不懂他的怅惘,姜锦却是听得懂的。

她没有走,依旧抱着膝盖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听带着七分醉意的姜游,漫无边际地讲着闲话。

他讲公主府亭台上缀着的白玉铃铛,讲藏书阁里的哪册经传被她撕了内页换成了春宫,讲冬至来了要吃什么馅的饺子。

讲着讲着,他的神智似乎也不太清醒了。

他抱起小姜锦,和她描述,她的母亲是怎样抱着她在水榭旁遛弯儿,怎么笑着去贴她的面颊,转头又埋怨她吐奶吐在了她的衣襟上。

这是梦的来源吗?姜锦想,那些她曾经有过的不该属于她的身世的梦?

只是她亦有些分不清,这些与母亲的温存记忆是真实存在过的,抑或也只是姜游的幻想。

有什么区别呢?总之她不是他想保护的那个孩子,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很冷漠。

倒也不是苛待她,姜游对自己亦很冷漠。他单名一个“游”

字,却无法畅游四方,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和姜锦这个,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做错了什么的符号,窝在一起。

或许他也早不想活了。

十三那年,姜锦学会了独自进山打猎,学会了怎么鞣兔子皮,学会了怎么编竹篓怎么劈柴省力。

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活着需要很多理由,死却不必。

像是最后一股气力被抽离出身体,姜游望着多云多雨的黯淡天空,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年的经历,他无颜告诉旁人。但他知道,终有一日,会有人找到姜锦。

因为,她该是“她”

的女儿。

姜游轻轻阖上了眼,听着屋外姜锦为他熬药煎茶的细碎动静。

这个天,山间实在是太潮湿了,木柴也都湿沉沉的,只能勉强用一用。

这样的柴燃起的火时大时小,而煎药的火候要求高,她性子倔,不肯将就着用,蹲在院子里,升起火堆把柴火烤干了才用去熬药。

姜游想,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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