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师祖献上咸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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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灾(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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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袭来,牢门的锁链哗哗作响,有人提着灯照到她脸上。

夏云鹤微微皱眉,她有些吃力睁开眼睛,仰头向来人看去。

过了半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

“太子殿下?”

夏云鹤赫然呆住,太子一身锦袍立在眼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而她,不过阶下囚。恍惚间,这张金尊玉贵的脸与前世的新帝重合起来,一样的冷血,一样的虚伪。

“大胆!见到太子为何不跪!”

太子拦下那人,看了看牢房的环境,用帕子捂住口鼻,又看向夏云鹤,面含笑意,“孤代父皇掌管昭狱,夏……”

他顿了一下,自然而然说道,“夏云鹤,勾结北戎,私售狼毒,杀人抛尸,你可知罪?”

夏云鹤忽然笑起来,真真可笑。

太子见她如此,俯下身平视她。他嘴角微翘,笑容如春水,眼中只有冷意。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夏云鹤,你选择老七,就注定下场凄凉。”

说完,太子直起身,捂着鼻子离开了。

牢房重新陷入黑暗,走廊里几盏零星的油灯亮着,夏云鹤再也笑不出来。

昭狱的种种酷刑,难道还要她再经历一遍吗?

她就这般呆坐着,偶尔“滴答”

的水声回荡在整个监牢,四周静谧,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敲击在她耳侧,连带内心的恐惧,也被放大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的声音从牢门传来。

几名狱卒点燃油灯,照亮狭小的空间。

又搬来一张矮凳,放在她面前。

一个头戴金丝嵌珠乌纱冠、身着暗金绣纹劲装的暗卫头领出现在门口。

夏云鹤抬头看他,是个生面孔,想来也是一个手段狠辣的人物。

这人扶着腰,笑道,“夏大人,哦,不,夏云鹤。”

“鄙人姓林,单名一个仓字,是新任暗卫统领。常言道,‘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夏大人,才觉这话不假。”

林仓见夏云鹤不说话,叹口气,感慨道,“进了昭狱的人呢,总说自己有冤,只要一上刑具都会老实。这狱中的大部分刑具,都是前任陈统领弄出来的。我粗略了解了一下,且讲给夏大人开开眼。”

“比如这枷,有十余种。第一个是定百脉,是卡死你身上的所有脉络。第二个是喘不得,意思是枷上后,喘不来气。这第三嘛,是突地吼,四是著即承,五是失魂胆,六是实同反,七是反是实,八是死猪愁,九是求即死,十是求破家……上了枷,会疼得浑身打颤,躲都躲不了。”

他从腰后摸出一份口供,拍在矮凳上,“夏大人,十轮枷刑,你能熬过几轮?不如趁早认了罪,免得吃苦头。夏大人若不认罪,昭狱中还有观事台呢。想必夏大人,也是听过的。”

林仓与狱卒要来毛笔,蘸饱墨水,递到夏云鹤眼前。

夏云鹤看着个个凶神恶煞的狱卒,心中明白,自己不认罪,会被折磨致死。

她没说什么,提起笔,在那份私售狼毒,杀人抛尸的“罪状”

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林仓含笑收了状纸,“夏大人这样配合,头巾衣带便不用去了。”

说罢,招呼一干人等离去。

林仓拿着夏云鹤的罪状,到了班房。

一人早早等在此处,见林仓进来,问道,“认罪了吗?”

不是别人,正是柳嵘山。

林仓掏出那份作假的罪状,柳嵘山伸手来取,林仓却往后一缩,撤回口供,抿了下唇,端得是漫不经心,“他可是您的学生,定国公?有必要做这么绝吗?”

柳嵘山哼了一声,抽走林仓手中罪状,冷声警告,“不该管的事别管,老夫能让你坐上这个位置,就能让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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