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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肖邦弹风谱月的日子 sher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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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udeOp 26(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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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钢琴家】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是个哲学问题,早在西元前就被赫拉克利特提出;

但人可以两次被同一块石头绊倒,这是个现实问题,目前正径直砸向欧罗拉,根本不带拐弯。

就连握着三封“绝对没问题”

的推荐信都不能让她维持平静,这比她第一次登台表演还要让她感到不安。欧罗拉延长呼吸的间隔,让心脏慢慢恢复到正常的跳动频率。

眼前的中年人没什么可怕的。他既不生的丑陋,也不面目狰狞,仅仅就是那样笑着——少女无法形容男人的微笑,明明笑容最容易消除初见的芥蒂,但他的笑却让她不寒而栗。

并不是初见。

欧罗拉记得这个人的声音。

关于巴黎音乐协会并不美好的初印象,全部和他有关。

“日安,先生。是的,我来了。”

少女平缓地开口,脸上不见悲喜,只是简短地回应着对方的打招呼。

“嗯哼,您这次来……是因为‘一不小心丢失的推荐信’,终于在哪个抽屉的缝隙里被翻找出来了吗?”

中年人假笑着探身故作关心,见到欧罗拉捕捉痕迹的避闪后,笑中参杂上一丝阴翳。

“天真可爱的小姐啊,如果还是没有那个些个闪着金光的小信封,我必定还是会让您抱憾离开呢。”

“不需要它们闪闪光,先生,我想这些普普通通的纸张就可以。”

中年男人瞟了眼少女上抬的手,她的指尖展开三封信。

轻笑瞬间从他脸上消失,他微皱着眉,盯着小纸片不一言。

“您确定?”

“先生,我确定——我知道您时间宝贵,不会消遣您。”

从一开始就知道,碰到这位熟人就会被刁难。在起初的冲击过后,欧罗拉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节奏。

她甚至还能怀揣一颗平常心,面带微笑地反击他了。

或许,少女的有恃无恐,就和某个人有关。

欧罗拉眼前浮现今天一大早,未婚夫先生在朝阳初升时将这三封信交给她时的模样。

他细呢外套上沾染着微小的水滴,应该是天未明时就站在那了。空气中的秋之晨露份外喜欢这位沉静的青年,少女见到他时,他身上落了一身的碎钻。

弗朗索瓦身体一向不太健朗。欧罗拉一边怪他不爱惜自己应该早点敲门,一边给他擦着,掸去衣服上的晶莹——这个人简直不会拐弯,明明他的马车就停在车道边,他竟不知道去车上等。

少女所有的唠叨在他拿出第三封推荐信时,全部哽咽在喉间。

来自肖邦的推荐信。

能想象吗?全世界挚爱着肖邦的千千万万里,她竟能有幸拥有如此殊荣。

“嗯,托弗朗茨弄的,不难,你知道……他们关系不错。欧罗拉,我想,你应该会很喜欢?希望它能支持你成为‘一个钢琴家’。”

“是的……弗朗索瓦,我很喜欢。”

本应该会兴奋到原地尖叫或昏厥的少女,心中没有激越。

她只觉得眼里又多了温热,面前的青年是个傻瓜。

信件在视线中逐渐明晰,欧罗拉从回忆中抽离,将三封信递过去。

她不会再胆怯,只为某个叫弗朗索瓦的人诚挚的心意。

……

中年人漫不经心地接过少女的妄想,请允许他这个词,因为事情的结果他早已知晓。

他不会给她通过认证申请的。

音乐家也好,钢琴家也罢,这都是男人的事。女人只需要会上那么一两手弹琴的技巧,能在沙龙里展示才艺就好——况且这位小姐如此年轻,她就算能当场转换性别,他都会好好在考验一番。

想在巴黎逐梦的“钢琴家”

多得就像塞纳河里的水草,已经有太多年轻人浪费他时间了,毕竟谁都不是李斯特和肖邦。女钢琴家?想想维克小姐[2],最近的可以看看普雷耶尔夫人,哪个女孩子能有这样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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