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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肖邦弹风谱月的日子 sher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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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herzoOp 53(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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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名字签两次】

车夫勒紧缰绳出简短的指令,汉诺威马微微仰头,顺从地放下前进的蹄子。

马车终于彻底停下来,车厢当下不再晃动。

幸好一路都走得缓,欧罗拉不必遭受骤停后惯性引起的身体前倾——如果真是那样,她估计以这会走神的状态,可能会直接扑进对面弗朗索瓦的怀里。

叫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又开始在她眼前晃悠,尽管离那次沙龙之夜已过去好几天,但关于那个人亲昵的一切总是时不时地就开始在她眼前刷着存在感。时刻提醒她,她在这个绮丽的十九世纪,缔结了一份最重要的羁绊。

“无论你多少次问我,弗朗索瓦,我都愿意接受全部的你。”

这是那天晚上,欧罗拉和弗朗索瓦在各自房门前道完晚安后,她说给他听的回答。

“那这几天我们就去登记……你好好准备一下。”

在少女开门进房间前,青年也轻声坚定地宣告了他们接下来的流程。

欧罗拉的心跳又开始不太规律。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直到在身边摸到几份折起来的纸张后,才抬起头去看对面的青年。

弗朗索瓦一如既往地端正坐姿让他挑不出一丝错,他闭着眼,脸上满是宁静。

少女努努嘴,扫到他搁在膝盖上交叠的手——指节的耸动和摩挲,表明他并不似表面看上去的轻松。

原来,他也在紧张啊。

少女在心中轻轻感叹。在现青年这点掩藏的小秘密后,欧罗拉感觉自己顿时轻松了些许。

为什么又是对座呢?把彼此放在各自的眼前,这样的独处实在太考验心态。

欧罗拉突然想起就那天晚上,即使是难得露出感性一面的弗朗索瓦,也会在马车驶进安亭街后松开她,坐到对面去。他们一起出行过好几次,但基本没有坐过同边——说起来那晚李斯特带她去沙龙时,也是坐的对座。

“欧罗拉,我们到了。”

“嗯,车停了,弗朗索瓦。”

青年清淡的声音传来,将少女活跃的思维打散。她将手边的纸张拿好,刚刚松懈的神经又开始慢慢绷紧。

今天是他们约好来登记的日子,这些纸张就是欧罗拉的登记材料。

它们来之不易——因为要瞒着佩蒂特,少女废了番功夫才不引起嬷嬷怀疑,拿到被长者收好的相关证件。在来这之前,她和弗朗索瓦早跑过一趟波兰大使馆,依照正常程序,他们应该在这里完成婚姻登记[1]。

但弗朗索瓦似乎异常抗拒波兰大使馆,他宁可多办到手续得到允许去巴黎市政厅登记,也不愿意把意味婚姻缔结的纸张留存在这。

虽然这样不对,但那时——尤其一踏进大使馆他就浑身不对劲,全程几乎压着情绪带她拿到许可的弗朗索瓦,在他身上,欧罗拉隐约看到了肖邦的影子。

因为太爱那个国度,心里便容不得它沾染一粒沙子。

少女随即摇头,严禁自己将他俩联系在一起。毕竟只要是前来巴黎流浪、心还未死的波兰人,都会这样。

现在,欧罗拉就要带好这些东西,和弗朗索瓦一起去市政厅做婚姻登记。

哦,夏洛琳……

这大概是我这一生做过的最疯狂的事,连我在穿越几天后就和人签了婚契书都不能和它比。

我竟然马上就要去结婚——对,和一个小古董先生——还是从家里偷拿身份证户口本,和他去民政局领证的那种!

少女深吸一口气,对着车厢门门栓伸出手。

属于男人的手抚上她的指节,制止她拉开门栓的动作。

“欧罗拉,你准备好了吗?”

没等欧罗拉提出疑惑,弗朗索瓦便率先开口,“你或许还有最后后悔的机会……”

“弗朗索瓦,问问你自己,最后那个问题你信吗?”

她笑着拍拍他的手,门栓拉开的声音清晰可闻,“说我没有机会又给我机会,你还真是自相矛盾呢,先生。”

打开车门,欧罗拉率先跳下去。

她站在阳光里,对车内的弗朗索瓦伸出手。

“我不会反悔的,弗朗索瓦,去登记吧。”

“我听见了,欧罗拉,去登记吧。”

*

肖邦有些好笑。

在他迟疑踟蹰的时候,欧罗拉永远是坚定不移的那一个,他最后的犹豫和怯懦,都被阳光下的她彻底消灭了。但进到市政大厅之后,青年明显感觉到挽着他手臂的少女步履沉重,整个人都在怵。

他愉悦地将手盖在她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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