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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薇回想方才一幕，狭小空间里，她向着两个面相凶恶的女人索要道歉，结果当然是被嗤之以鼻，官慧差点没忍住哈哈笑起来？

  “要我们给你道歉，”

她反问：“凭什么？”

  她很快就知道凭什么，是薇站得直地看着她，态度坚定而认真，就像一棵生长在悬崖峭壁里的雪松，她的躯干或许渺小，但风霜雨露侵蚀不到她的生命。

  人活着，纯粹就是一口气。这口气提起来，便是平日里温柔如水的人也有着潮汐暗涌的能力，冰冷的海水密实涌上，两个人只觉呼吸困难，头皮麻。

  是薇不惧怕她俩，不惧怕任何人。

  婚礼当天她离开，是因为她觉得为了这个男人争来夺去不值得，既然他们想留，那就她走，心里剔除一个早已死了的人，像剔除一颗嵌满杂质的烂石头。

  而现在她回来，是因为她不容有人践踏自己的尊严，你或许堵不住污言秽语的两张嘴，但可以让她们知道你真正的态度。

  结果便是，她取得了胜利，她们向她道歉，尽管官慧的态度十分随意。

  6西周问：“那后来怎么摔门上了？”

  是薇说：“有人恼羞成怒了。”

  6西周带着兴味：“怎么不继续抗争。”

  是薇一叹气：“算了，当让狗咬了。”

  6西周笑起来，摸摸她脑袋：“还是逃避现实呢。”

  “……才没有。”

  “下次我帮你打她。”

  是薇瞪大眼：“不是说好男不跟女斗。”

  6西周露出坏坏的笑：“我又不是好男人。”

他顿了顿，表情也严肃起来，说：“我都不算是个好人。”

  ***

  后一天6西周起个大早，给家里的一人一狗一丑蛋准备过早餐后，穿上挺的制服就往单位赶。

  升机长的考核堪比西天取经，一路的艰难险阻哪怕没有九九八十一难这么多，也足够让人痛苦得怀疑人生。

  他刚过理论，期间上过无数培训班，把副驾几年的记啃过一遍又一遍，飞行员手册看到恨不得撕烂，这才总算迈过了万里长征第一步。

  最近一阶段的升级任务切换到模拟机筛查，相比死记硬背的理论，这才是地狱真正的模样。模拟机训练每课四小时，两人一组，每两小时交换座位。

  最终的成绩直接决定能不能进入下一关，三次考试不通过即终止本机型升级，多少副驾一辈子就卡死在这一环，永远失去做机长的机会。

  压力之大，密度之高，6西周也脱了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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