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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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将谢弦跟谢羽围在了中间,问东问西,亲热的不得了。程旭便小声对程智嘀咕:“我怎么觉得谢府的人都对阿羽特别亲切,难道是因为咱们俩姓程的缘故?”
都没人搭理。
程智厌恶的往旁边挪了两步,嫌道:“程旭,你在外面如何玩乐与我无碍,只是别丢了咱们程家的脸面,跟姓苗的那等走狗来往,还苗兄长苗兄短,他儿子也配与你称兄道弟?他就是一条狗!”
程旭是知道程智心高气傲的,但是被他当面打脸,立刻就不高兴了,呵呵冷笑一声:“你倒是孤高傲气了,有本事你今儿别沾我的光,就在城门口被苗胜当死狗拖回诏狱去,好好审上两回,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诏狱的刑罚厉害?”
程智连谢家门都没进,扭头就要走,程旭懒洋洋道:“你现在去城门口,等着苗胜抓你,也不过是在我面前做做样子,他早就走了,你当时何不跳出来让他抓?都到谢府门口了,知道的是你看不上我这当哥的,给我摔脸子,不知道的还当你给娘摔脸子呢!你程三公子的教养原来都用在这儿了啊?”
程智气的脸都青了。
等到谢弦从众仆的包围圈里出来,再向谢府众人介绍程家俩兄弟,程旭倒是一贯的嘴甜舌滑,对谢府老仆挨个问好,程智则黑着个脸,不情不愿,让谢府众仆背后评论,只道:“小小姐跟二公子都跟了咱们家主,是个宽和可亲的性子,倒是那个三公子,臭着一张脸来咱们谢府,恐怕跟他亲爹一个德性。”
向来礼数不错的程智没想到初次见面,就给谢府众人留下了个不太好的印象。
谢府众人盼着谢弦带了谢羽回来,自她前去郦山捉人,府里众仆还为谢羽特意收拾了屋子,由安叔拍板,从帐房支了银子,为谢羽布置了闺房。
谢羽走进以长安闺秀标准为自己准备的闺房,差点感动哭了。
谢弦养孩子在物质方面十分粗糙,她自己本身不是享乐主义者,对谢羽最大的宽纵便是她可以随意支银子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再或者请朋友在双陆客栈住几日,真让她费心为女儿布置个绣房……完全是在为难她。
她小时候在谢府的闺房,里面都摆满了兵器跟书,不知道的人走进去,都当是公子的房间。
谢羽洗完澡之后,在柔软的绣褥间打滚,脸埋在丝滑的被褥上蹭了又蹭,实难想象自己过去那些年睡的粗布被褥居然也习惯了。她在周王府住的也不差,但那是客居,与回谢家可全然不同。
谢弦洗漱沐浴完了,来谢羽房里瞧她,见闺女跟只猴子似的在床上打滚,满足的直哼哼,顿时怀疑自己这些年是不是虐待孩子了。
母女俩相携去前厅用饭,才惊见程旭与穆原穆小六三个人坐在一处谈笑,气氛热火朝天程智却板着个脸独坐一处。
“这是怎么了?”
谢弦早就看出来了,两个儿子想法迥异,行事也是背道而驰。只是没想到才进了谢家门,就成了这副样子。
程智欲言又止,到底没有开口。
程旭是个装不住话的,倒是率先开口了:“程三公子瞧不上我这个纨绔,嫌我与北镇抚司的我结交,害他丢了面子,觉得有违读书人的风骨,这才不愿意跟我坐在一处的。”
谢弦当年远离朝局,朝中还未有镇抚司这个部门,她对这个衙门也是十分的陌生:“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
程智这下忍不住了:“是走狗,北镇抚司就是皇帝养的走狗,不知道咬了多少人。去年有国子监学子请愿,领头的几人就被北镇抚司拘捕,送进了诏狱,再敢没走出来。这都一年了,肯定早就没命了!”
也幸得厅里全是他们自家人,就连护卫家仆等着这边开始传菜,他们也能开饭。
程旭方才还面带微笑,跟穆原与穆小六说说笑笑,此刻谢弦问起来,程智又是这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顿时气的恨不得摔碗,满脸的讽意,指着程智的鼻子就骂了起来:“程老三,你读了几年书就当自己能济世救人了?你满长安城去打听打听,若非你是程家子,若非我当初拖着苗胜的儿子喝了好几日的花酒,用尽了心思陪他,你能躲过去诏狱一趟?你指望着爹去诏狱救你,老头子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啊?他本来就讨厌你读书,你还因为读书请愿而进了诏狱,恐怕他都恨不得你被扒下一层皮!你别不知好歹了!”
程智万没料到程旭还瞒了自己这桩事,顿时气的直哆嗦。去年国子监学生带着京中不少书院的学子一起请愿,没想到最后领头的人被抓了进去。他是书院里领头的,最后却一点事儿也没有,书院私下里不是没有传言,说他在北镇抚司有关系,说不定还是他通风报信的。
最后因为他自己心底坦荡,又向来才学出众,为人孤高,流言才渐渐止熄,只是以他是程家子,武将家都是暴脾气,大约北镇抚司也不想惹程彰的结论而结束了此事的议论。
出身这个东西,半点由不得人。
程智几乎是跳起来的,一拳就打在了程旭那张得意的脸上:“程旭你干的好事!”
程旭鼻子立刻就喷出了两管鼻血,跳起来就撕打了起来。他也并非外面所表现的那么纨绔,况且程智向来以读书为要务,练武却不及他,很快就被程旭按在地上痛揍。
谢羽原来只当两个哥哥吵嘴就算是极限了,大不了反目成仇,说不定过几日就好了,哪知道当着亲娘的面儿居然大打出手。最开始她还瞧热闹,一见打起来了,立刻就跑过去打架:“行了行了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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