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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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越往后越发低微,老者一脸了然的捋须而笑。
车辕上的年轻人探头进来,打趣道:“师父,师妹早已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不如就让她留在京城,省得过几年我还得千里迢迢的来送亲。”
丹瑶被他一番笑弄,小脸顿时涨得更红,直往老者身边钻,面红耳赤的娇声道:“师父,师兄又欺侮我!”
老者笑而不语,年轻人收回首,得意洋洋的扬声道:“都说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你以后想让我欺侮都没……”
话声未完,他的笑脸陡然一收,沉声说道,“师父,前面有人,像是在等咱们。”
丹瑶闻言也没了害羞的闲情,登时满脸警惕的撂起车帘,顺着年轻人的目光望去。
就见十余丈外,无甚人烟的道路旁,依着古木榕树筑了座六角凉亭,几缕阳光透过树隙洒落在翠绿碧瓦之上,倒也予人熠熠生辉之感。而就在亭前,赫然威立着两名威武大汉,左边的那位竟是书斋之中的魁伟男子。
再往亭中瞧去,一方石几旁,端坐着位一袭华贵锦衣的年轻男子,掐金丝的墨色披风静静垂落于地,腰间悬着一枚宝光流溢的夔龙玉佩,浑身透出一股让人无法小觑的贵气。年轻男子神态淡然的托着一盏碧玉酒壶,缓缓沏入自己对面的玉质酒杯之中,显然是在等候着什么人。而就在他听到轱辘辘的车轮声后,渐渐抬起了眼眸,一瞬不瞬的投向了独自驶来的马车上。
他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车辕上满脸戒备的年轻人与探头探脑的丹瑶,丹瑶冷不丁颤了颤,连忙缩回脑袋,回头望向老者,“师父,看来这些人真是在等咱们。”
老者已从帘间望见了那名年轻男子,他眸光微动,捋须而笑,对年轻人从容吩咐:“子游,停下马车。”
“师父!”
刑子游皱起浓眉。
老者朝他点了点头,刑子游无法,只得在亭前数丈处停下。
那两名大汉立即走了过来,刑子游心神一凛,手中马鞭横握,身子则挡在了车厢前。两名大汉对他这不客气的架势视若无堵,径自拱手朝老者朗声道:“我家王爷特来为刘大人送行,还望大人赏面!”
两名大汉的话让刑子游与丹瑶一阵怔忡,王爷?哪位王爷?
老者示意刑子游退下,含笑朝两名大汉拱手道:“燕王殿下厚意,老夫却之不恭。”
话罢,他一拂袍袖,下了马车,随两名大汉往六角亭走去。
刑子游与丹瑶不约而同的望向亭中那名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面面相觑。
原来,这年轻男子竟是当今的燕王殿下!
老者从容入亭,笑声健朗的施了一礼:“刘基参见燕王殿下!”
此老者赫然就是帷幄奇谋、功冠大明的诚意伯刘基是也!
朱棣起身亲自扶起他,端起桌上的两杯玉酒杯,将一只递于他面前,淡淡笑道:“诚意伯出京甚为急促,我仅略备薄酒,聊以送行。”
言语间,他并未对刘基一派病容,却又精神矍铄的模样置以怀疑。
刘基接过酒杯,泰然笑言:“老夫今落此境地,也唯有王爷会来送老夫一程。”
话落,他昂首一口饮尽清酒。
朱棣亦是爽快的一口饮罢酒,微侧首朝二大汉略一点头。
两名大汉领命,旋即走到六角亭后,那儿系着三匹骏马。两名大汉各从一匹骏马上取下一只檀木箱,继而捧箱回到亭内,放在了石几上。
“诚意伯离京匆匆,此微薄之物,诚意伯当要笑纳。”
刘基捋着长须,信手掀开左侧的箱盖,箱中辅就的红绒上仅放着一只净白玉瓶。他无声一笑,又自掀开右侧的箱子,里间一片金灿,整整一箱金子。
刘基长须白眉间展露出一抹笑,却是拿起那一只玉瓶,不疾不徐的道:“看来王爷已替老夫做足了准备。”
朱棣再斟一杯酒,“诚意伯当年之恩,我不曾忘。今日送此二物,唯愿诚意伯此去能够去危就安,平顺安康。”
刘基听得他的话,长声一笑,笑声中透着早已洞彻生死的清傲:“昨日七尺躯,今日为死尸。刘基运筹帷幄,谋尽天机,今此老矣,圣上置如敝履,还何需筹谋那些?这瓶千机散,纵能让刘基避去眼前一死,又岂能让刘基避去心中生死?”
话毕,他慨然将玉瓶往亭外掷去,玉瓶滚了几圈,掉入了丛间的溪流里。
朱棣表情无异,口吻仍是波澜不惊,“既然诚意伯心意已决,我自不会再多说什么。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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