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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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古堡没有圆塔,月光从破洞的镂空中照了进来,五彩的玻璃折射出各色光芒,一切皆为霞光的光华所屈膝。
霞光映照在了女人脸上。
古藤荆棘做的椅子上布满血痕,女人仰坐在其中,颓废阴暗。岁月沉淀了她,也带走了她的生机。疲倦沧桑的脸,搭配着空洞无比的目光。像折颈的天鹅,以扭曲的姿态望着沙漠孤星。
霞光中的连续斩击并没有如约落下,在空中戛然而止。
之后跑进来的伊织,厉声喊道:“小心身后。”
时透手中的动作僵持不能前进,余光看见飞沙扬砾,一个高数十余米的沙尘柱在身后旋转,风眼位于时透的正后方,随着女人放在座椅上的手轻叩落下,风眼迅速狂卷而来。
薄雾被吹散,霞光在沙尘中隐没。
食指再扣,微不可闻的声响,沉闷随意。
时透无一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卷入风暴之中,墨发缠绕,人悬空而起,像没有根的浮萍,被卷的晃晃悠悠。
女人轻抬手指操控着那风暴,指尖微动,风裹夹着人往石门上砸去。
从始至终女人都没有正眼看过时透一眼,把他当作不自量力的尘埃,但她还是轻视了时透无一郎,她万万不该忽视时透对风的了解。
时透看着这自下而上的旋风,脑海中闪过实弥的风之呼吸·肆之型·升上沙尘岚。风虽狂暴,但也不是无计可施。
时透调整呼吸,握紧了日轮刀,集全身力量于刀刃,抗住风旋的那一瞬间,自风暴眼中纵跃。风已经跟不上时透的速度,时空仿佛撕裂了一道口子,容许了他隔开屏障自由穿行。
女人看着刺眼的亮光,白皙的手上暴起青筋。
时透的速度很慢,但是就是这接近极致的慢,直接劈开了沙尘柱,地面与日轮刀的接触传来清脆声响,人如薄纸落地。可霎那之间,时透又不见了。
女人冷笑着,端坐在长椅上没有动
时透再次出现了她面前时,明明隐藏了所有气息,却还是像一只小虫一样被她拿捏在手心,可以轻易被掐死。
时透手持日轮刀突进,霞之呼吸·肆之型·平流斩的霞光迸流而出。
一道风自他手腕擦过,皮肤裂开一道血口,周边气息大变,时透暗道不好。
无数风利刃自四面出现,无形之刃无声无状,蹭过皮肤时却留下一道道血痕。时透侧身躲闪,那些没有命中目标的,也都钉入壁沿,留下了深深的凹痕。
伊织听着耳边呼啸,根本无法判断时透躲闪的风利刃来自何处,又伤到了他哪里,只能看到时透闪避的影子。
时透不断腾跃闪躲,用日轮刀抵挡这繁密的风利刃。嗡响连连,这些风像银针一样扎入他体内。
从时透的大腿被这风利刃命中之时起,就注定他在进行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
等“砰”
的一声落地,时透已经被钉在千疮百口的城堡壁沿之上,墙体剥落,半面墙都狠狠晃动了两下。
时透的黑衣被划开几道口子,身上全是伤痕,额头上血痕渗落,清冷的眼眸缀上了怫郁。
女子像是觉得无趣,站起身来,移到时透面前。白裙似雪,却不再圣洁,如同地狱捞出来的血人,她带着审视的目光掠过时透。
很有灵气的一个少年,天分也很高。五官俊隽精致,特别是那双眼睛,如雾里看花,朦胧清澈。
但是看了这幅模样就很不爽,干脆杀掉好了。
女人半举着手,又一道新的沙尘柱出现,因为沙的加持,这些风利刃都清晰可见,尖锐如匕首。
伊织脸色惨白,女子轻轻双指搭下,垂于手心。
一些细小的风利刃没有什么阻力,率先刺入了时透的身体,一道又一道,剜骨般的疼痛让时透发出闷哼,血混着冷汗留下。
眼见正中间最利锐的风利刃即将刺入时透的心脏,伊织冲到了时透面前。
时透痛苦地睁大了眼,露出了怅惘悲恸的表情。
循环
时透顾不上锥心刺骨的疼痛,挣脱掉钉住他的风刃,接住了摇摇欲坠的伊织。
伊织替时透挡了那致命的伤害,血如泉眼不断地从她身上喷涌而出。
时透红了眼,血丝充斥,手都在不断发抖。
白衣女人身上也溅到了血渍,点点红梅在裙摆乍现。她似乎没有料到这一幕,凝滞地站在那失了神,不再攻击。其余的风刃伴着最后一阵风,也都无形散了。
伊织靠在时透身后,望着上方那双明澈的双眸蒙上了无法言喻的悲痛,心道:好可惜啊。
可惜所有的美好稍纵即逝,她什么都抓不住。
伊织的手抬起,临摹着时透的眉眼,想说些什么,又最终什么都说不了,她轻轻闭上了眼。
未尽的遗言化作一粒沙丢弃在了荒漠之中,找不到究竟属于人世间众多遗憾中的哪一粒。
“死掉了?”
竹田千鹤感到意外,径直走过来想探伊织的呼吸,可惜没有任何起伏。
竹田千鹤挺喜欢这小姑娘的,本没想杀她的。其实一看到那日轮刀就知道她是产屋敷的下属,但鉴于伊织能用欣赏的眼光来看她手下的虫子跳舞,竹田千鹤愿意留她一条小命。
时透握住日轮刀的手抠进掌心,流下了鲜血,他却感知不到疼痛,麻木透顶。
他此刻像在丛林中迷失方向的麋鹿,徘徊在幽林之中,痛苦踱步。
霞影映现之时,竹田千鹤就看到自己伸出的手掉在了地上,切痕平整决绝。
没想到都这种时刻了,时透无一郎还能反击。竹田千鹤盯着掉落的手掌,冷笑了一声,一挥袖,伊织的尸首就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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