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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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着银鼠裘皮的软垫微微一陷,姑娘家干净馨甜的气息转瞬填满车厢,卫凛默了片刻,没有作声,只是向一旁让了让。
她却跟着凑近,仰起小脸,笑盈盈地问他:“昨日那细面,夫君可尝了?味道如何?”
她挨得极近,卫凛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温软的触感。没来由地,他侧腰隐隐一麻,似乎又传来昨晚被她咬过的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他别开脸,轻扯一下唇角,语气中带了些讥诮:“尚可。”
明明算得上是肯定的两个字,怎么听起来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呢?
沈妙舟觉得莫名,不禁又打量他一眼。
马车辚辚而行,金色夕光穿过车窗,落在他冷淡的侧脸上,映出一个小小的光斑。
在光斑的中央,结出一线细细的血痂,他生得白净,便衬得那道伤口醒目。或许是昨日他逆着光的缘故,匆匆一眼,她竟没瞧见。
沈妙舟微微出神。
他颊边只是被刀风浅浅划伤一线,会流出血来,显然不是易容。
这么说来,与刘仁相熟的是他,不是那个早死的真卫凛?
“看什么?”
卫凛突然开口。
盯着这道小口子看了半天,总不能硬装没看见,于是沈妙舟只当毫不知情,带着点心疼,惊讶道:“夫君,你脸上怎么划伤啦?”
卫凛垂眸看她一眼,淡道:“一时不察,被宵小寻了空隙。”
说谁宵小呢?沈妙舟立马睁圆了杏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什么人有这等本事,竟能伤了夫君?”
闻言,卫凛忽地轻笑一声,慢慢凑近了些,漆黑凤眸盯着她看了几息,意味不明地开口:“不知乡君此言,是在夸我,还是在夸那贼人?”
“当然是夸夫君!”
沈妙舟一脸诚恳,关切地追问:“这等可恶的贼人,捉住了没有?”
“未曾。”
卫凛盯着她的眼睛,唇角微勾,意味深长道:“不过,待让我捉住,必要她好看。”
二人距离很近,呼吸可闻。夕晖映照进来,将他漆黑的瞳仁染出一点琥珀色,细密睫毛也铺上了一层光亮。
“那是!”
沈妙舟不动声色地向后缩了缩,又蹙起眉头,看起来很是忿忿,“竟伤在夫君脸上,若是留疤可怎么办?”
卫凛看着她微微一哂,转过头,不再答话。
第22章赴宴(二)
说话间,马车很快行到宫城的东侧门外,金灿灿的夕晖穿过树木的枝桠斜洒下来,给红墙黄瓦的恢弘宫城染上一道艳丽的霞色。
宫门处已经热闹起来,攀谈寒暄的声音不绝于耳,处处透着年节的喜庆。停靠的马车远远排出了一条长龙,进宫赴宴的京官和家眷络绎不绝,由两列整肃的禁卫细细查验过牙牌、登记在册后,再随内侍引着向宫内走去。
卫凛先行下了车。
沈妙舟跟在他身后,正要迈下脚凳,眼前忽然伸来一只白净俊秀的手,掌心向上摊开,带着邀约的意味。
她不由一愣。
似乎是见她发怔,下一刻,那只手径直覆了上来,劲瘦修长的指节收紧合拢,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进了掌心。
肌肤冷不防相触,卫凛的掌心微凉而干燥,带着一层微硬的薄茧,轻轻摩擦过她柔嫩的手背。
沈妙舟杏眸瞠圆:“……?”
不等她反应过来,卫凛手上微微用力,有种不容抗拒的意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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