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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红段小钧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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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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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笑侬嫌她来得不是时候,一劲儿给她使眼色。

“眨什么眨,”

她大剌剌的,把那张纸拍在他胸口,“你第一。”

应笑侬根本没心思关心比试结果,把纸一团,揣进兜里。

“我第二,”

多小静微倾着身,直视宝绽,“然后是雷子,他有点群众基础,你们团那小姑娘第四,”

再往后她没说,显然给宝绽留着面子,“咱们两家打了个平手。”

平手,宝绽苦笑,多小静口下留情了:“多谢。”

相对而坐的三个人,谁也没说话,半晌,多小静支使应笑侬:“你出去。”

应笑侬倏地挑眉,这么多年,宝绽都没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过话,他腾地起身,盯了多小静一阵,翻着眼睛转身离开。

狭小的后台,两个老生亦敌亦友,多小静翘起二郎腿,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

越是细而高的东西越容易折断,越是洁白的东西越容易被污染,人也是一样,她直来直去:“今天你失手,未必是坏事。”

她看出来了,宝绽是一件细而高、净而白的东西,他有一条好嗓子,对自己的戏信心十足,因为在技艺上,他从没被质疑过。

“我……是拿戏当命的,”

小屋子,两个人,宝绽说了心里话,“今天我是自己把自己的脖子扼断了。”

“拿戏当命,”

多小静咂摸这词儿,笑了,“咱们得过得多惨啊,才能拿戏当命。”

她的语气里有自嘲、有无奈,但宝绽注意到,她说的是“咱们”

,她也是个拿戏当命的人,所以才能为张雷到如意洲“走穴”

而愤怒,为了一场仓促而就的比试费尽心思,他们是一模一样的人。

“我第一次登台的时候,”

她回忆往事,不免感慨,“站在那儿五分钟,没张开嘴。”

宝绽一愣,抬起眼。

“真的,”

多小静勾了勾嘴角,像是个笑,又像要哭,“琴师都停了。”

宝绽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因为我临上台,后台有人说风凉话,”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有点抖,“他说……女人唱什么老生,小鸡嗓子学虎叫,市剧团没爷们儿了吗?”

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宝绽瞪大了眼睛,在男旦被蔑视、被鄙薄的同时,女生面临的又何尝不是一条坎坷路。

“我不是也过来了,”

事过境迁,多小静已经能淡然处之,“靠的是什么?靠这条嗓子,让他们望尘莫及,都给我闭嘴。”

此时此地,宝绽明白了,没有谁的七年是容易的,这七年,自己在如意洲勉力支撑,多小静则在正统京剧圈苦苦挣一个认同,她也“峣峣”

过,她也“皎皎”

过,摔摔打打,练成了今天这副火爆脾气。

她不火爆不行,一个女人,想在市剧团挑梁当“男主角”

,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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