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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騁本著長苦不如短苦的態度,深吸一口氣,把整碗涼茶一口悶了,悶完之後喝了一大杯水才把嘴裡的苦味衝散了一點。
他拍了張空的保溫壺照片發給何烯年,說:趁熱喝完了。
何烯年回復得很快,他回了個大拇指,然後又回了一句:過兩天空下來了還是要去一下醫院。
許騁答應了。
嘴裡一直在泛著苦味,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他此時覺得自己的嗓子眼兒沒這麼痛了,喉嚨深處好像有點回甘潤著嗓子。
他咋摸著嘴裡發澀的苦味,想了想還是給何烯年發,「太苦了。」
何烯年一看到許騁發了這條信息過來就笑開了,拿著手機笑得手都抖了。
短短的三個字加一個句號,他腦補了一個被廿四味苦到失語的許騁。
太可愛了,和之前斯文禁慾的樣子形成強烈反差,讓許騁變得鮮活起來。
等笑完了,他才打字:我覺得還好,可能是從小喝多了,袋子裡有鹽津陳皮的,你可以試一下,去去苦味。
許騁看到信息才又去翻保溫袋,發現袋子底下真的有一小袋陳皮,他打開嘗了一口。
甜甜的,鹹鹹的,嘴裡的苦味確實被壓下去不少。
本來還想和何烯年聊會兒天,孫銘突然就敲了門走進來,提醒他今天約的客人到了。
他尚未整理妥當的表情被孫銘看見了最後一點餘韻,孫銘覺得許總今天心情很好。
許騁匆忙留言說自己要工作了,就收起手機,帶著孫銘離開了辦公室。
何烯年看到他的信息也很識相地不再打擾他,終於開始安心訓練。
這天以後,他們好像是找到了光明正大聊天的理由,每天都能在微信上面聊上幾句。
何烯年關心他的感冒,許騁則問他每天訓練內容。
許騁很會聊天,不會讓話題冷下來,也帶著恰如其分的幽默和輕鬆,一來二去,何烯年的拘謹和不自在也趨近於無了。
何烯年不知道,這些有來有往的聊天是許騁在排滿了的工作裡面擠壓出來的,他每天都是最後離開畫廊的,早走的那天要麼去了應酬,要麼去了易氏匯報工作,中間還抽了一天去醫院,哪怕在掛水的時候也不忘回復微信。
就這麼忙了一個多星期,他終於擠出空來,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非常、非常想見何烯年一面。
吃飯是許騁提出的邀請,他們提前在微信上約好了時間,何烯年已經訂好了飯店。
那天許騁去了豐年獅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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