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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求展覽三個月里,每個月出一場主題不同的商演,而且都要含有高樁元素。」
「山澗畫廊背後是易氏集團,這個你清楚,所以到時候的看表演不僅只有普通觀眾,媒體和富商都有不少。」
何烯年堅定地看著何堅,說:「這次出獅,我想做到最好,這對獅館來說也是個機會。」
何堅把茶杯遞給他,也看著何烯年,那雙常年黯淡無光的眼睛裡終於迸發出了神采,何堅恍惚間看到了何烯年很小的時候仰頭用稚嫩的聲音對他說,「我也要跳樁,我也要飛起來!」
也好像看到了好多年前的自己。
那天晚上何烯年對他說的話他確實沒想到,何堅不明白當年那個纏著他要學舞獅的孩子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多的怨。
他的身體確實是不太行了,不僅是血壓問題,他舞獅尾位置,膝蓋傷過很多次,已經不適合再上樁或者上高杆了,所以他只能讓何烯年繼續帶著豐年獅館走下去。
何堅知道這很困難,無論是養活獅館這一大幫子人,還是培養的獅人,精進技藝,樁樁件件單拎出來都得花費一輩子的心思。
何況要把這些一切的一切都抗在肩頭,他做過,所以知道困難,但是再難總得有人去做。
過去是他,將來就是何烯年。
何堅捫心自問自己做得不夠好,他知道按這樣發展下去,以後出獅的機會會越來越少,學獅的人也會越來越少,豐年獅館遲早會關門大吉。
他也知道未來每走一步都擔著沉甸甸的責任,所以從何烯年學舞獅開始,他就對自己的兒子格外嚴厲,他希望兒子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他把振興獅館的願望寄托在兒子身上。
在他眼裡獅館的繼承人就只能是何烯年,因為何堅只有一個兒子,也因為他根本沒有資格要求別人家的兒子一輩子擔負著這樣的責任活下去。
所以當何堅得知何烯年想作為美術生去考學的時候,何堅想都沒想就把他美院的錄取通知給撕了,何堅沒得選,何烯年也是。
何堅有過不多的愧疚,但他總覺得何烯年本來也喜歡舞獅,他只不過逼了一把,而且後來何烯年也沒怎麼反抗,很順從地就答應了何堅不考美院了,後面也順順利利接過了獅館。
何堅以為他早就不當回事了,直到那天晚上爆發的爭吵之後,他才後知後覺,當年的事情何烯年根本沒有釋懷,只不過憋了在心裡,慢慢醞釀成經年累月的怨恨。
其實回過頭想想,何烯年的消極應對和沉默反抗早在那時候就有了端倪,只是何堅簡單地把這些歸納為不成器、爛泥扶不上牆,甚至在這麼多年裡都沒有試圖了解一下原因,直到何烯年指著他鼻子罵才幡然覺悟。
何堅給自己和他都倒滿了茶,說:「我能幫你什麼,說來聽聽。」
何烯年和了口茶,慢慢把自己的思路說了出來。
三次不同主題的套路,雖說不同,但是何烯年想把三個主題串起來。
第一次開幕式的表演,何烯年想要呈現一隻剛剛甦醒的、好奇的獅子,第二次表演,他想要呈現出獅子作為百獸之王的霸道和威嚴,最後一次,他需要兩隻獅子在同一場表演里相遇,這也是把三場表演貫穿起來的關鍵。
同一隻獅子的不同階段,在同一個舞台相遇。
成年的獅子會送別年幼的自己,然後獨自踏上征途。
構思是這樣,何烯年把三場表演的骨架已經搭好,剩下的就是往裡面填充血肉。
在去北京之前,他一直猶豫要不要重設計其他套路和主題,因為他在豐年獅館找不到另外兩個能完全讓他放心的師弟上高樁。
或許他們能上,只是要達到何烯年的標準和要求是遠遠不夠的。
昨天晚上自己對許騁說的等一等,何烯年坐飛機的時候終於知道自己想讓許騁等什麼了。
他希望許騁能等到自己能夠變得更好一點,好到能配得上許騁的喜歡,哪怕一時半會趕不上許騁的高度,至少這一刻他想要對得起許騁的信任。
是許騁連夜趕回南城跟他說他值得,那時候他的愧疚多於感動,但是現在,他想讓許騁口中的值得成真,他不想許騁的選擇變成感情用事的一場笑話。
這並不是沒可能的事情,何烯年知道自己能做到,他只是需要一點幫助。
所以他一回來就找了何堅。
「前面兩場表演我和李瑜都能完成,但是最後一場,我需要兩頭獅子,我們想了很久,我在豐年獅館找不到另外兩個能上高樁的人了。」
何烯年一字一句地說:「爸,我只能找你了,我需要你幫我再找兩個人,最後那個月和我們一起上樁表演。」
何堅聽他說完了三場表演的主題,這麼多年來終於久違地覺得自己兒子並非爛泥。
這幾場表演,無論單拎出來看還是把表演串起來看觀賞性都不錯,是一個很好的思路,當然,前提是表演好了。
如果像上一次比賽那樣完全沒有神態表演,那還是失敗。
「你說的許總,是上次來探病的那個年輕人嗎?」何堅突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問了一句。
第31章如果你愛他
「你說的許總,是上次來探病的那個年輕人嗎?」
何堅問完,何烯年幾乎瞬間就出了一身冷汗,他險些以為自己露餡了,但轉念一想,許騁和何堅就見過那麼一次,除非何堅會讀心術,否則怎麼也不可能看出來他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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