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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重光(我在大明做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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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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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炜从一旁的暗格内取出备好的姜茶,为崔元斟上,“姑父这就生分了,毕竟是至亲表哥,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蔚王自幼不爱与人交游,想不到却如此细致体贴,又想到这些年朱厚炜经由崔骥征送了不少东西,崔元心中更是熨帖,笑道:“此番你姑母也为你备了一些薄礼,二哥儿也捎带了一封信笺,之后一并交给殿下。”

  一听有崔骥征的信,朱厚炜眼睛一亮,恨不得立时将那信拆开,但到底仍记得正事,让车外侍卫离远数米,压低声音道:“姑父可是往南昌去?”

  崔元愣了愣,此事虽不算是机密,但他们一路快马加鞭,断无可能蔚王的消息来得这么快,“殿下如何得知?”

  朱厚炜苦笑,“不瞒姑父,宁王招兵买马、违背祖制,包藏祸心、反形已具,不说赴京告御状的阎顺还有御史萧淮,就是江西巡抚孙燧都曾上疏七封揭。衡州毗邻江西,这些年小王亲眼目睹宁王种种不轨行迹,前年上疏过一次,这两年又向陛下呈了四五封密信,全都石沉大海。故而,此番一听闻是姑父,我立时想到安化王旧例……”

  “殿下聪敏,”

崔元点头,“所料不差。”

  朱厚炜蹙眉,“只是我不明白姑父为何不取道浙江,而是绕道湖广……”

  崔元眉峰紧蹙,“说来也怪,本来我们确实打算由南直隶转浙江,但刚到应天,便有人来报说是南边山洪频,建议我们转道徽州,结果还未到徽州,又听闻黟县民变,为求稳妥,便借道殿下宝地。”

  朱厚炜听闻只是一笑,“所谓无巧不成书,没有这么多巧合和事端,小王哪里有幸能见姑父?”

  不及深谈便到了王府,稍作休整便开了筵席。钦差们万万没想到,王府陈设竟如此简素古朴,菜色虽然可口,但也并非山珍海味,而是寻常富户得见的家常菜式。

  好在王府上下盛情款款,传闻中生人莫近的蔚王殿下也破例与民同乐,甚至也行了酒令、说了几个笑话,也算是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晚间颜御史、戴太监等人因避嫌,仍然住在驿馆,而崔元因醉酒、行动不便加上国戚身份,被朱厚炜强留在王府住下。

  待安顿好崔元,朱厚炜回了寝殿方打开崔骥征的书信,和朱厚炜猜想得不错,崔元是何等聪明之人,早就料到宁王丧心病狂、必反无疑,若是去呵斥他,恐怕不仅不能让他回头是岸,反而还会将一行人的命搭进去,故而才绕道拖延。

  虽碍于父子人伦不能明说,但崔骥征字里行间不无微词,朱厚炜忍不住摇头笑笑,虽然长得颇似乃父,但崔元无论是择主而事还是明哲保身的本事,都是至情至性的崔骥征拍马难及的,难怪能在危机四伏的嘉靖朝如鱼得水。

  可相较而言,他还是喜欢崔骥征身上那股岁月都难以磋磨的赤诚。

  而若能守护这般的赤诚,他可以不惜一切。

  ***

  注:这里其实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对比,颜颐寿是嘉靖初年的刑部尚书,算是大礼议余波的最后一个苦主,详情可搜关键词桂萼、李福达、颜颐寿等;老丈人崔元却是嘉靖皇帝最宠爱的一个驸马,仅仅因为当时出公差去藩地逢迎嘉靖就被封侯,开了当时的先例,争论也非常大,整个嘉靖朝都是荣宠不断。

  第二章

  牟斌到底做过指挥佥事,第二日钦差们还未起身便将他们的大致的底细报了上来。

  “这个颜御史颇为难得,从知县做起,还曾去广西收捕徭贼、平叛土官,后来又累迁大理寺、刑部、都察院,让他来讨逆再合适不过,朝廷此番选人倒是不错。”

朱厚炜看着他的仕宦经历,“也就是说颜御史也是弘治三年钱福榜出身,是靳长史的同科?昨日他二人竟然都未提及此事,有些奇怪,”

  “虽是同科,但颜大人是一百多名,靳长史是探花,不熟稔也是正常。”

牟斌补充道。

  朱厚炜倒是理解,靳贵更像是个传统文人士大夫,更醉心于治学,对政务和官场都是兴致缺缺,而这个颜颐寿却是个实干派,更擅长剿匪提刑、保境安民,二人虽都是中正之士,却也未必投契,“这个赖太监呢?”

  “做过司礼太监,参与过邹平王案的调查。”

  朱厚炜满脸茫然,大明宗室极多,他连亲王都只能记得大半,郡王更是不认得几个。

  牟斌估摸着他不知,好心解释道,“就是那个触犯会典,废长立幼,将王府内助奏报为继妃的。”

  “此外,”

牟斌想起先前朱厚炜命自己查过高凤,犹豫着开口,“当时大太监高凤的丧事,便是这个赖太监主持的。”

  又是高凤?

  朱厚炜将此事记在心中,笑道:“辛苦你了,现在宁藩是个什么情况?”

  “招兵买马、锻造兵器,对了,十四日是宁王四十四大寿,听闻要大摆筵席。”

  朱厚炜冷笑,“不逢五不逢十,算什么大寿?他直接说是万寿算了。”

  沉思片刻,朱厚炜缓缓道:“按照礼制,亲王大寿,藩地大小官吏都得入府贺寿,那时候朱宸濠定有动作。”

  他已是一句宁王都不肯叫了。

  牟斌忧虑道:“倘若他起兵,江西周遭各省甚至长江以南都将置于兵锋之下,衡州亦是如此,还请殿下早作准备。”

  “准备?藩王无故不得出城,你也看见了,我连城门都轻易出不去,出逃显然不行,我也不屑。”

朱厚炜苦笑,“只是永乐后,王府护卫不断缩减,如今可用之人也不过数百,要是反击也无异于以卵击石。为今之计,只看宁王是集中兵力北上,还是会攻打衡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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