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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有人讲话,问着她的姓名。但是她已经无力回答。
全身上下碎裂一般的疼痛,,她抑制不住地流出眼泪来。
没等到医院,便又昏迷过去。
再醒来时,对上一双焦急而温柔的眼睛,他的神色里交织了哀伤与惊喜,握着她的手,说:“不要怕,我在这里。”
☆、番外·惆怅旧欢如梦(下)
再醒来时,对上一双焦急而温柔的眼睛,他的神色里交织了哀伤与惊喜,握着她的手,说:“不要怕,我在这里。”
护士走过来,柔声说,“你已经昏迷三天了,你的先生找到你之后,一直陪在这里。”
他形容憔悴,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我知道你来了蔻粒,看了新闻,就立刻赶来了。”
黄碧玲眼神茫然,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家骏呢,他在哪里?”
陈家骏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病房,从一家医院到另一家医院,夜里也常常在搭车赶路。周围的朋友都被发动起来,然而劫后余生,大家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辗转而来的消息真假难辨。
经历了两天徒劳无功的搜寻,他摸出手机,沉思片刻,拨通了一直存在心中,但很久没有联络的号码。
听筒那边传来老管家惊喜的呼声:“是二少爷,二少爷的电话!”
最先接过电话的是大哥陈家骢,一向沉稳的声音中也有一丝惊喜,但语气却是严苛,“你在泰国吧?才想起来给家里打电话。”
陈家骏简单应和了两句,无暇细讲,“大哥,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
陈家骢动用在泰国政界军界的关系网,也用了两天时间,才终于查到黄碧玲的下落。但那时她已经离开了。
医院传来的消息,她一直处于深度昏迷,是她的丈夫神通广大,通过外交渠道协调,将她转送回新加坡。
陈家骏交待大哥派来帮忙的人,妥善安置照顾那个在树叶上获救的小女婴。
那人问:“她叫什么名字?”
陈家骏想了想:“如果找不到她的父母,就叫她柏麦吧。”
柏麦,在泰语中,是叶子,是生的希望。
历尽波折,在海啸发生数天之后,陈家骏终于赶到新加坡国立大学医院。黄碧玲依旧昏迷不醒,床头摆着鲜花和水果,有人坐在病床前,凝视着她苍白安静的睡脸。
对方听到开门的声响,转头看到陈家骏,脸色一冷,起身走了过来,“我们出去说。”
他穿着做工考究的西装,戴着一副细框眼镜,身上有一种正统刻板、略带官腔的儒雅。走出门外,他冷冷说道:“kc,好多年不见了。”
陈家骏隐约记得这张脸,那年在一群大学生毕业旅行团里,他见到了黄碧玲,也见到了他。
在海滩上,输了游戏的黄碧玲被罚拦下一位路人表演节目,她选择了路过的陈家骏。她拿着仙女棒,围着他一边踢着正步,一边唱着新加坡的国歌。
亮黄色的火花映亮了她的脸。唱着唱着,她自己就笑得弯了腰。
陈家骏举着她递过来的仙女棒,也笑了起来。
第二天她便来潜店找他,问东问西,让他解释潜水课程。
有个身材微胖的男生气鼓鼓跟在后面,提醒她说:“小心,不要被人骗。”
音量不大不小,刚刚让陈家骏听见。
陈家骏努力回想,终于记起男生的名字,邹志强lyn提过,他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他曾经揪着陈家骏的领口,对他说:“我们认识了二十年,不会让你这个beachboy把她带走的。”
一转眼,已经过了四、五年。
现在的邹志强已经瘦了下来,一看就经过长期规律的运动锻炼,只是,他眼中的敌意依旧没有改变。他说:“jocelyn的父母刚刚回去休息,她伤势很重,希望你不要打扰她。”
“我在这里陪她。”
陈家骏淡淡地说,“我是她的未婚夫。”
“我知道!”
对方咬牙,强抑着怒火,“可你根本没办法保护她!为什么你毫发无伤!?”
陈家骏也问自己,为什么受到重创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她。
“她放弃了一切,跟着你走,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陈家骏无法应答,他愧疚自责,心痛不已。对方僵直地挡在面前,陈家骏沉下脸,重重按下邹志强的手臂,走进病房去。
在病床旁,他握着黄碧玲的手,潸然泪下。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和休养,黄碧玲的身体状况渐渐好转,办理了出院手续;陈家骏略微松了一口气,以为继续调理一段时间,她便能顺利康复。
没想到,灾难带来的阴影才刚刚显现。
她在夜里睡不着,即使入睡也并不安稳,只要关上灯,就会被浓重的绝望包围,耳边始终有轰鸣的海浪声和人们凄厉的惨叫声,闭上眼睛,就看到十余米的滔天巨浪席卷而来。她在夜里挣扎哭泣,有时候一天也睡不了一个小时,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陈家骏抱着她,任她撕扯着衣服,捶打着身体,但是他无法安抚她的不安和恐惧。黄碧玲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疏离。在她挣扎在生死边缘的那几天,在她撕心裂肺期盼他出现的那几天,无论如何,都盼不到他的身影。
黄碧玲清楚地知道,陈家骏没有错,她看到了他身上深深浅浅、已经结痂的伤痕。
然而,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黄碧玲的父母不放心女儿,将她接回家里。邹志强出面帮忙,为她聘请最好的心理医师,组织老同学聚会,将她带回到熟悉亲切的旧日时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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