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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发我本将心向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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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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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把岳寒松震驚得眼睛都瞪大了,他上前捏住元明的臉蛋輕輕提起來,「元明,為了吃糖臉都不要了啊!」

元明掙脫開他,沖他伸出手,岳寒松伸手拍了下去,元明瞬間就怒了,喊了一聲:「煩死你了!」

前幾天元明晚上忽然說右邊大牙有點疼,說這話的時候剛吃完一勺蜂蜜,岳寒松掰開他的嘴看了一遍,牙還沒黑,但糖絕對不能再吃了,岳寒松當天晚上就把蜂蜜罐子和過年買的糖塊全鎖了起來,紅糖白糖都一起鎖了進去,甚至每天帶著鑰匙出門,元明一點招兒都沒有,饞得要命。

「少爺,這事你想都不要想了。」岳寒松拍了拍元明的肩膀,繞過他繼續做飯去了,「吃蒜苔炒臘肉啊?」

「不吃!」元明丟下一句話,怒氣沖沖地走了。

中午一直到吃完飯岳寒松要出門,元明都沒跟他說一句話,看都沒看他一眼,岳寒松剛出門他就在後邊跑出去了,走得比他還快。

岳寒松覺得他那樣特可樂,沒叫他,關上門走了沒多遠就碰見了張哥。

「哎,剛才元明氣呼呼地跑我家去了,你罵他了?」

「我還能罵他,他不罵我就好了。」岳寒松笑了笑,兩人一起下地了。

最近天黑得晚了點,岳寒松都是看著太陽要下山了就收拾東西回家,今天回去晚了點,他知道元明在張哥家玩,不是自己在家裡,便等了等張哥,倆人又一起往回走了。

「元明中午說要去你家玩,我去接他回去。」

「都十六了還這麼寵著啊,」張哥笑話他,「跟帶了個媳婦兒似的。」

「這話讓他聽見又得沖我鬧半天,中午不讓他吃糖發了好一頓火,嚇死我了。」

嘴上這麼說,岳寒松臉上還是掛著笑,一點看不出嚇死了的樣子。

張哥家平時這個時候一群孩子正鬧得歡,不等走近就能聽見聲音,今天倒奇怪,安安靜靜的,進了院子都沒看見人影,只有水秀嫂子正在割韭菜。

「回來了,快洗洗手,寒松留下吃韭菜盒子昂,元明也在這呢。」水秀割了一大把韭菜放進盆里去洗,叫張哥去和面,「張偉,上次你把和面的盆放哪了?」

張哥大名就叫張偉,名字普通,人長得也一樣老實,話不多,很聽水秀嫂子話,讓他幹什麼立馬就去,跟聽長說話似的。

張偉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奇怪地念叨:「今天孩子們咋沒動靜啊?」

「你進去看看唄,」水秀笑了,扭頭叫岳寒松,「你也進去看看,元明多有本事一孩子。」

這話說得岳寒松心裡沒底,元明能有什麼本事,不高興了一蹦三尺高算本事嗎,岳寒松想著想著就笑了,進了裡屋看看幾個孩子圍在桌子邊上,元明坐在他們旁邊,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幹嘛。

張偉和岳寒松都湊過去看,這才發現桌子上放了本書,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舊書,上面寫得是三字經,元明趴在桌子上正一個字一個字地教他們。

大概是已經教了一下午了,元明正聽他們念,看見不認識的字就問元明,元明看一眼小聲跟他們說,他們就繼續念,聲音也不大,還都挺認真的。

「天爺啊,」岳寒松在後邊低聲驚訝,「這小啞巴還教人念書呢。」

「我看你弟弟雖然不怎麼會說話,可是腦子好使啊。」水秀進屋聽見岳寒松這話沒忍住反駁他,「教一下午了,這本書上的字全都認識。」

「我都不知道這事。」岳寒松說。

水秀笑著打岳寒松:「你們兄弟倆啊,一個識字一個會算數,腦子全都被你倆長了。」

「我可沒他機靈。」岳寒松說。

元明看著他們念了半天書,終於發覺外邊天黑了,站起來就想走,還沒等邁開步子就看見旁邊杵著的岳寒鬆了。

「還能想起來回家呢。」岳寒松沖他笑。

元明走過去,往他身上一靠,卸了勁兒,臉貼在岳寒松肩膀上,閉上眼不動了。

「累著了?」

元明點了點頭,抬起胳膊勾住岳寒松的脖子,岳寒松沒動,「我干一下午活還好意思讓我背你啊。」

聽了這話元明就把胳膊放下來了,站直了就要走,岳寒松把他拉了回來,順手摸了摸他的頭,「在這吃飯,不回家做了,你累了就去趴會兒,我去把桌子收拾收拾。」

「不累。」元明聲音很低地說了倆字,岳寒松愣是從這倆字里聽出來他嗓子啞了。

「這是說了多少個字啊,都這聲兒了。」

平時元明頂破天一天也就能跟岳寒松說十來句話,也就一百來個字,出了門連嘴都不張,岳寒松算是看出來元明愛念書了,把嗓子都說啞了,岳寒松給他倒了杯水,「你不會是把整本書都教了一遍吧。」

元明搖頭,拿起那本三字經翻了十來頁,就教了這點,教了一下午才教會。

「他們一個字都不認識。」元明說。

「那你別教了唄,」岳寒松還是有點心疼,摸了摸元明脖子,「以後別教了。」

元明微微抬了抬頭任由他摸,喝完一杯水,說:「喜歡。」

這下岳寒松沒話說了,摸了一會兒後說:「明天早上給你喝碗蜂蜜水。」

「真的?」元明抓住岳寒松的手。

「什麼時候騙過你。」

元明鬆開手,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沒忍住偷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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