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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风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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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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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良回忆说:“钻戒是提前半年订好的,设计师的档期很难约,那个时候”

且惠接上他的话说:“我们还在闹别扭,不是吗?”

“我们吗?”

沈宗良像听了一个笑话,他摇摇头,“只有你,小惠。我从来没觉得我们有过什么别扭。分开这几年,也不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过是你要读书,要工作,我得尽责任,稳住大局,各有各的事,彼此暂时不适合在一起而已。”

且惠的鼻头酸了酸。

他好会叙述,三言两语就给她犯下的错昭雪平反。

好像那些年的分离,都只不过是书页上的一粒灰尘,轻轻一掸就挥开了。到头来,书还是那本书,光洁如初,还是可以放在床头,一翻再翻。

她忍着泪意点头,“是,我们没有过矛盾。我在读书,在香港工作,在照顾妈妈,你也有你的义务。”

沈宗良笑了,为她这么的通透、伶俐、乖巧。

他说:“我想了很久,认为一切都不能出岔子,劳师动众。花要最新鲜的,地点要标志性的意义,时间要卡得刚好,所有的环节都那么重要。但是在飞回来的路上,我又想,错了一两个细节又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你在这里,不是吗?”

从他单膝跪下起,且惠的脑子里就空空的,树梢上被风卷来的虫鸣和鸟啼都失了声,她只知道用力地点头,眼中是水雾连天的湿气,他说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好的。

沈宗良看她这个样子,声音放得更轻了:“小惠,现在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把你剩下的人生都交给我,好吗?”

“好,好,我交给你,我把我的心,把我的六十岁,把我的所有都给你,都给你。”

且惠凌乱地说完,激动地用手捂着嘴,转到了另一边,低头抽泣起来。她没有丁点经验,不知道这个时候要扶沈宗良起来,更不知道要伸手去戴钻戒。

沈宗良的腿跪麻了,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自己扶住了开满茉莉的栏杆。

且惠这才去搀他,哭哭笑笑地问:“不要紧吧?”

“没事,血液不循环了。”

沈宗良说着,拉过她的左手,从丝绒盒里拿出那枚切割完美的钻戒,月色下,像一块小小的、诱人的方形冰糖。

且惠看着它被顺利无碍地推到底,刚刚好的尺寸。

钻石星星点点地闪耀在漆黑的天幕下,像她的泪眼。

沈宗良执着她的手,低头看了又看,拇指不住地抚摸过去,像欣赏一幅失传已久的字帖,久久不舍得挪开眼。

末了,他牵起她的手来吻了吻,又将她抱到了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好了,这下不能反悔了。”

且惠哭着笑起来,“没准是你后悔呢。”

“怎么讲?”

“先告诉你,我可什么都不会,菜也只会那两样,还不喜欢交际,也许当不好人家太太。”

“没事,我既不用你做什么菜,也不高兴你出去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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