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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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让她沉溺,也不足以让她将来被弃时撕心裂肺。
三年,至少要三年。
宗越回到国子监后,并没像前几日召集一帮工于诗赋的同窗品鉴瓷具,而是去了讲堂寻贺去非。
贺去非自从入了国子监,听说自己是倒数第一,比宗越还不如后,可谓知耻后勇,常常秉烛用功至深夜。
“你也想一年修完所有功课?”
贺去非并不笨,三年时间一定可以修完课业,那他这么用功,必定是想往前赶一赶。
“我自是有这个想法,反正通过结业考试也不代表就能进士及第,国子监现在还有一大把早就结业没能及第的生徒呢,早点结业,能早点参加科举,也有更多试错的机会。”
贺去非顿了顿,看看秉烛用功的其他人,拉着宗越到外面说话。
“而且我们不像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就算再修三年,结业也才十七八岁,我再修三年,就二十四了。”
年纪并不算大,比那些年过半百才及第的进士算小的,但比那些不到弱冠就中举的,又显得有些尴尬,总之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何况,咱们成婚了,在国子监十日才能回一趟家……”
贺去非看看宗越,想他娶妻不贤,左右是奔着休妻去的,大概对十日一见的煎熬没什么感觉,不像他,抓心挠肝想他的小妻子。
“你不是要三年之内中状元么,若三年才结业,来得及参加科举?”
贺去非拍拍宗越肩膀,提醒:“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你的计划可还顺利?”
距他立下字据,竟然过去一个多月了?
见宗越不说话,贺去非笑了笑,“时间不等人,我不想把三年都耗在国子监。”
说罢便回讲堂继续用功去了。
宗越立于夜色中,看着讲堂内星星点点散落的微微烛火,再度生了摇摆。
他做事一向果决,莫说摇摆不定,就是多思一瞬都几乎没有过的,可他现在,因为一丁点不足挂齿的小事就会摇摆。
罗氏那样欺骗他,背地里嘲讽他,他竟会想只要她亲手给他做个金丝坠,新仇旧怨就一笔勾销。
昨夜离家,他会因为是晚上走还是凌晨回犹豫。
此刻,又纠结于在国子监耗上一年还是三年。
耗上三年,就过了字据约定的时间。
若一年结业……
太快了,若他结业之后果真一举及第,就要休了她。
他和她只剩一年时间,太短了,不够,完全不够。
可是看得出来,她会很佩服,很赞许一年就能结业的人。
他也想要她的钦佩和赞许。
早些结业,能早些不受国子监如此严苛的规矩禁锢,能,光明正大回去看她。
如贺去非所说,结业之后也不一定就能立即进士及第,应当还可以再有两年的时间。
字据约定的是三年,那便按约定来吧,他懒得随意更改计划。
宗越也去了讲堂,寻到罗璠管他要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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