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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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执孩童及少年时,赵釴教过他剑术,这却是成年后的赵执第一次和赵釴比剑。沉渊传来的力道震得赵执虎口发麻,森然的剑刃差点从他的面皮上划过,削掉一缕头发。
赵执在建康城世家子弟中是一个异类,他自三岁习武,十几年勤练不辍,十五岁时还曾从军上过战场。这几年他培植自己的势力,笼络了靳家兄弟等江湖人士,又向他们不断讨教,他以为自己的武艺该在叔父之上了。
沉渊从侧边砍来,只听“铛”
的一声,赵执手里的剑被削成了两截。赵执一个急转避过剑势,飞身踢向赵釴,落地时沉渊已指向赵执的喉咙。
“如何?”
赵执干脆认输:“叔父武艺在侄儿之上。”
赵釴收剑入鞘,沉渊那森寒的剑刃似尤自在鞘中铮鸣。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也不过是借了沉渊兵器之利而已,但是沉渊,决不应当让你抵当到酒肆蒙尘!”
赵执没有说话。
赵釴看着眼前站在寒霜里的青年,那挺拔的姿容里还留着十几岁时少年人的样子,浑身的骨肉却倔硬地长起来,势头仿佛参天之树。
赵釴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把沉渊扔向赵执。“拿好你的剑,任何境地,决不能放下它,记住了。”
赵执回到自己的院子,为明日的出行做准备。元骥匆匆来敲门,像是从礼部的官署赶来。
“郎君,今日听说昭宸郡主母女到华林园游玩时惊了车驾,母女俩都受了惊,昭宸郡主还擦伤了脸皮险些破相,想来这几日都不敢再出门了。”
元骥只禀告这件事情,并未继续说是什么原因。
赵执心里几乎立马就有了猜测,那一定是赵釴派人做的。
使团北上
京师自除夕起连下了两天雪,正月初三那日终于放晴。冬日里暖阳难得,元庆帝却并未出宫,由太子率领群臣在阖阊门送别使团。
谢赓没有随群臣去阖阊门,自除夕和赵执在幽馆喝酒后,他心里一直颇不宁静。
正月初三晨时,李秾正在马厩打扫,谢赓走进马厩,问她会不会骑马,李秾说会。谢赓便让她从马厩牵了一匹马,带着她向城外驰去。
正午时分,谢赓带着李秾来到建康城西北的幕府山。因为天气放晴,半山上视野很好,可以看到远处宽阔的大江缓缓流淌。
李秾问:“将军为何带我来这里?”
谢赓:“来送送赵君刃,希望他出使北滦一切顺利。”
李秾此前只是一个跟着父母贩马种地的乡野村姑,朝堂大事一概不知,想了一会儿,她还是问:“将军,什么是出使?”
“就是,奉天子之令,作为我大晛的代表前往北滦,探听敌情,与之交涉。”
李秾想到赵执睨眼看人时那冷峻的样子,说:“赵大人他这么年轻,也能代表天子去北滦吗?”
谢赓倒没想到她问了个好问题,“赵执确实年方弱冠,但他是大将军的亲子侄,身份贵重,且武艺出众,昨日又刚擢升礼部侍郎,还有就是……”
李秾不解地看向谢赓:“还有什么?”
谢赓:“还有就是,陛下也觉得他长得不错。”
李秾意外地轻“啊”
了一声,想起在除夕幽馆的灯影中无意间瞥到的锋利容颜,这个答案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可派遣使臣又不是遣送美女,为何,为何要选长得不错的人去?”
谢赓哈哈一笑,“这你就不懂了,你之前跟富伯说你识字,那你可曾读过史书?”
李秾摇头,“我只看得懂父亲的账册。”
“我读史也不多,但我知道,自古遴选使臣,除身份、学识、才思过人外,容颜样貌同样要过人,总不能让北滦人觉得我大晛人样貌不佳吧。”
李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以她见识不多的世面,赵执的样貌确实够格了。
“可是如今两国边疆战起,这不知道是他的福,还是他的祸,嗐,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那将军为何带我一同来这里?”
谢赓负手望向江面,回头看到李秾被江风吹得瑟缩,便往她身前挪了一步,帮她挡住风。
“我也不知道,大约是因为你来自梁州吧!赵君刃此次率领使团北上,正是要去和北滦国主磋商两国边境的战事。若是顺利……或许等他回来,梁州就撤军了,希望如此吧,也不知道陛下在国书里写了什么。”
“真的能平息干戈吗?”
“要看陛下的态度和赵君刃的造化。”
说话间,他们站的半山亭看到不远处的长江边,使团一行车马从城内沿着大路驶来,到了江边下马上船。在此入江西行,然后北上。
李秾往前站了一些,天气晴朗,但是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使团中的人。
冰凉的江风吹着李秾的袍服和巾帽,不知道赵执此去北滦会带回什么消息。出使北滦真的让梁州停止兵乱吗?可即使是那样,亲人全无,她也回不去她的家乡了。
幕府山临江而立,在可以遥望江面的另一处半山,慕容氏和侍女云姿正痴痴地站在那里,而不远处,站着披甲佩剑的赵釴。
赵釴和慕容氏没有上前说话,都只各自遥遥望向江面。他们身份尴尬,如今唯一的晚辈赵执离府,两人更不应该有越过叔嫂身份的距离。
看着江面上张开的白帆鼓起,赵执率使团乘坐的船只在晴空里顺着冬日的风向上游驶去,没有人再说话。
自从谢富那次让李秾核算过一次账册后,他并没有给李秾太多信任,只是有时候京城之外的庄园里递来的账册,他忙不过来时会叫李秾去帮忙核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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