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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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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地狱里来的恶鬼,你杀了多少人,我便背负着多少人的怨魂。我是‘阎摩罗王’,人人在我面前生死平等,善恶可辨。”

他恫心切齿,目光犹如长钉,仿佛能将老人身躯刺穿。

老人现他齿间咬着漆黑的肉片,且不止一枚。今日他视死如归,誓要与自己同归于尽。青年恶狠狠道:

“你要下十八泥犁,而我也会和你随行——玉鸡卫!”

第75章合刃之急

长铗狂舞,爪吼如雷。铿然金铁声里,玉鸡卫注视着眼前那青年的苍白颊儿,恍然间如见故人。

老人想起了银面人,数十年前,他们尚年轻体健,意气勃勃,而银面人功夫圆熟,总胜他一筹,他每每与其小比,总被打个四脚朝天。

每一回他被打跌在地,银面人总会莞尔一笑,伸手将他扶起,道:“再来。”

他也会不甘心地伸臂,紧握住银面人的手,道:“再来!”

然而往后的数十年间,他都没能胜过那银面人一次。直到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垂垂老矣的他杀向被“仙馔”

侵蚀的那人,将其重创,这才第一回在他们的较量里占了上风。此时望着楚狂,老人忽如逢故识,嗬嗬冷笑,大喝道:

“再来!”

顷刻间,玉鸡卫催动天山金爪,机栝一动,爪尖竟探长一寸,楚狂左支右绌,不及闪避,身上被猛划一记。玉鸡卫再略一动弹,便有猫鬼毒流至爪尖,这毒若入肌肤,能使创伤难愈,且教伤处火烧火燎地痛,让人甚是难捱。

楚狂足足吃了几爪,身上剧痛难当,唾骂道:“卑鄙无耻!”

玉鸡卫笑道:“能教老夫使出下作手段,你应觉是一件莫大荣幸。若非对上难缠敌手,老夫也不会动用此机关。”

“你这话可真教我欢喜,可我可比你想的还要难缠,老猪狗!”

楚狂冷笑,冷汗与血淌个不停。

在与这老儿的几次对战里,这已是他伤得最轻的一次。大抵是吃了好些肉片,他的膂力渐长,神思更为捷敏,能渐渐看清玉鸡卫的动作了。而不知为何,玉鸡卫今日动作略显滞涩,身子僵板,楚狂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向他大举进攻。

突然间,玉鸡卫金爪一伸,砸向浮桥。楚狂闪避,桥面却被砸出一只大洞,连着躲避几回,脚下可踏的浮木愈来愈少。因无立锥之地,楚狂步屧不稳,身上创口愈来愈多,不一时便变作一个血人儿。

“倒也并非如此,俗话讲,‘大王好见,小鬼难当’。你不是什么‘阎摩罗王’,不过是纠缠不休的小鬼,自哪儿来,便当滚回哪儿去。”

玉鸡卫哈哈大笑,露出一口白厉厉的牙,双爪袭向楚狂。

“现今便回阴府去罢,唧嗾小虫儿!”

————

天上阴风晦雨,地上积潦如沼。一个人影正在雨中疾奔,气喘吁吁,正是方惊愚。

从游舫里出来,上至浮桥,他已跑了几里路。可沙场上形势瞬息万变,他这样徒步而行,怎赶得及?方惊愚胸膛拉风箱似的,用力起伏。他抹一把汗,正恰望见桥旁有一艘蓬船,于是掂一掂毗婆尸佛刀,便猛踊上跳板,踢开门帘,叫道:

“劫船!”

喝声歇后,船里的人惊呆了。方惊愚一眼扫去,却觉不对,只见船中人粗麻衣衫,腰上皆挎屈刀,于是心里暗叫不好:“这是一窝强人。”

那船中的人怔神过后,哈哈大笑:“好一个喥头小子!劫谁不好,竟劫到水匪头上来了!”

方惊愚本想省省脚力,不想而今倒费劲。但他略一思忖,便抽出毗婆尸佛刀,放声大喝:“我连玉鸡卫都敢杀,还怕你们几个蟊贼么?让开!”

他一番大喝,话里提到“玉鸡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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