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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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启呜咽了一声,抱头痛哭起来。
之后的他出现在了马车上,众目睽睽,他假死的谎言被当场揭穿。
白烬不为所动地站了起来,童子启不值得同情,上一世时没人为那家破人亡的余家老小说话,也没人查过童子启从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有的恩怨都单单被桐柏山的事情遮掩得不足为重,甚至成不了万千案卷里的短短一句话。
直到牢房上锁的声音响起,童子启才错愕地抬起头来,他慌乱地手脚并用爬到门边,隔着牢门抓空了白烬的衣角,“你不是……不是说放了我吗?你别走!”
白烬站在牢房外面停顿了会儿,他低垂着视线看向地上狼狈的童子启,眼里竟柔和了许多,仿佛带着种怜悯似的。
白烬道:“我方才只与你说过一句假话,那时其实不足一个时辰,不过到现在,应该是有了。”
童子启眼神一下凝滞了,不足一个时辰……什么一个时辰?
“如今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你猜你父亲,几时会过来?”
白烬之前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开,童子启突然疯了似的拍起了牢门,“你骗我!你骗我……”
安静的牢房里不断响起回音,却什么回应也没有,独独留下了一片昏暗的死寂。
……
白烬从牢房里出来,他闭眼呼了口气,毕竟那牢狱里的味道实在不太好闻。
此刻正是正午了,太阳却密不透风地隐在云层里,几片乌云像是缓缓靠了过来,空气里一片沉闷。
这天气与白烬快到淮北那日甚为相似,仿佛是有风雨欲来,却平静得惹人闷。雁山町
那日马车摇晃着驶向淮北,应如晦与白烬共乘了一辆。
应如晦来淮北的消息并未向外界透露,同行之人只有林归知道,为了掩人耳目,白烬与应如晦说话时都用笔写在纸上,冬日里车上放了个小小的火炉,两人一边写,读了便一边将纸焚了。
应如晦几日来不能见旁人,心里不免有些烦闷,他平铺着纸,执笔写道:“小将军约莫此次能有几分胜算?”
白烬皱着眉头想了会儿,没回答他,反而问道:“应大人此次来淮北,因何而来?”
应如晦看清了字,笑了笑,写道:“我等文人,自不比武将,做不了上阵杀敌之事,然立于天地,总存了几分为生民立命之心。”
应如晦停顿了会儿,等白烬看清,继续写:“家父心肠软,遇到余家老妇便递了折子,但这世间如余氏这般的人家数不胜数,京城尚有冤狱,何况千里之外,我此来淮北,不止为了余氏,更为‘淮北’。”
白烬仔细读了读其中的话,不禁敛眉:“‘淮北’何解。”
应如晦将刚写过的纸放进火炉,看着那纸燃出一缕黑烟,才又续着写了下一页:“百姓之淮北,朝廷之淮北,大宋之淮北。”
“若要解了淮北的这个结,还是要看看这个周琮是何许人也。”
应如晦垂眼写着:“周琮曾是元朔年间的进士,我查阅过他从前的政绩,不过平平,乃是到了本朝,当今圣上即位时选任新人,才给他委任了新职,如今算来,已经十数年未曾回过京城了。至于他在朝中的倚靠……小将军以为……”
应如晦停下来看着白烬,像是等着他说什么。
白烬早知如今的京城已是党派分明,当今的陛下从先帝手中接下这堪堪欲坠的国家,他却并非是个手段了得的新皇,如今的朝廷唯有靠着明争暗斗的皇子党派才维持着一个平衡的局面,前世的白烬并不想参与其中,直到他看到最后的结果,才如今走向了六皇子齐曜的身边。
应如晦与齐曜的母家攀得上亲,他自然是六皇子一派的人,而他这般问他,乃是想问,他觉得周琮是谁的人?
淮北靠着岭中,如今的岭中是块南北两朝都不管的地界,若是有一天想要越过岭中而去,淮北必然当其冲。
应如晦的此行意在“淮北”
,实际是意在“六殿下”
的淮北。
白烬心知肚明,他斟酌了会儿言语,“当年周琮连任淮北巡抚之时,给他出面更改官职的,乃是长公主夫家的温国公,只因当初温国公的夫人曾与周琮的母亲去寺庙上香时结过一段缘分,周琮母亲病重之时便替他求了份恩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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