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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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此事的弗朗索瓦一世气急败坏,认为他是被夏尔三世和洛林家族联合起来摆了一道,于是不顾劝阻宣判洛林公爵和吉斯公爵都犯下叛国罪,这个行为把原本还保持中立的洛林公爵彻底推向了夏尔三世一方,而在尼德兰,随着战线的深入,法兰西军队的胡作非为也刺激了当地人的不满,奥地利的玛格丽特也竭力扩大这种反法情绪,令弗朗索瓦一世的军队寸步难行。
1525年5月,南方的威胁终于逼得弗朗索瓦一世不得不放弃保住尼德兰战线的企图,在拿走了他在前期占据的阿图瓦等地后黯然离去,而此时南方的战事又出现了一个对他极端不利的变数:1525年4月,凯撒·波吉亚的军队攻占罗马,利奥十世在忧惧中病逝,凯撒·波吉亚随即操纵枢机团拥立亚历山大·法尔内塞为教皇保罗三世,并由其加冕为意大利国王凯撒一世,同时,保罗三世还宣布剥夺弗朗索瓦一世的法兰西王位,将其授予夏尔三世。
梦境
如果此前夏尔三世的反叛还只是由于弗朗索瓦一世和萨伏伊的露易丝因为波旁遗产引发的国内政治动荡,那现在,随着罗马的介入,这场内乱已经彻底危及弗朗索瓦一世的统治地位,而且保罗三世的行为背后必有凯撒一世的授意,如果刚刚荡清意大利、此刻正士气高昂的意大利军队翻越阿尔卑斯山支持南部叛乱,巴黎沦陷也是早晚的事。
直到这个时候,弗朗索瓦一世才意识到夏尔三世背后的支持者比他想象得更加强大,布列塔尼公爵,英格兰国王,波吉亚家族,他的敌人早已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结成一张大网将他牢牢网住,或许早在他在埃夫勒蒙受奇耻大辱时,他今日的困局便已注定,他想要挽回昔日的损失,却越陷越深,最后满盘皆输。
对这一团乱麻的局势,他已身心俱疲,少年时的雄心壮志都在这一刻离他远去,也许他什么都不做会更好,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不顾母亲的劝阻同夏尔三世议和,“我现在还是北方的国王,再拖延下去我可能连国王都不是”
,同他营造出的声势相比,夏尔三世的胃口还算可控,他要求弗朗索瓦一世承认他对波旁公国的统治,不以叛国罪追究他追随者,并给予他的支持者极大的自治权,弗朗索瓦一世都答应了。
以这一事件为标志,法兰西在事实上形成了南北分治的局面,并且南方对新教传播的纵容也为后来的法兰西宗教战争埋下伏笔,最终促成了被史学家称为“安茹帝国时代”
的英法联合时期的到来。这一事件起初被查理五世认为是有益于他的变动,但他很快发现利奥十世去世、凯撒一世称王造成的连锁反应远超他预计,并且不利于他。
和此前的教皇们一样,保罗三世个人品德并不检点,鉴于他本就是依靠妹妹的裙带关系发家,这样的事迹也不稀奇,而由于凯撒一世如今的慑人威势,他对凯撒一世言听计从,放逐了查理五世的金主美第奇家族并瓜分其财富,同时为了遏制新教的传播并挽回天主教的威望,他废止了赎罪券,这意味着查理五世再不能通过赎罪券进行敛财,而更令查理五世坐立难安的是他还恢复了马丁·路德的教籍,这意味着新教在德意志境内可以自由传播而不蒙受异端的指控,对他的政敌,他也不能以“异端”
之名对其进行打击。
对英格兰这个可靠的盟友和即将结婚的亲家,凯撒一世也送出一份大礼,他授意保罗三世任命亚瑟一世为英格兰教会最高领袖,并赋予他自行任命多个重要城镇的主教和修道院院长的权利,这意味着英格兰国王事实上已经取得了对国内教会的主控权,这是历代英格兰国王都未曾达到的目标。
而在取得了对英格兰教会的主控权后,亚瑟一世颁布一个引发轩然大波的命令,他命令国内的修道院须简化宗教仪式并收缴修道院中的财物和地产,“这是神父的财富,而非上帝的财富”
,对反抗这一命令的主教,他的回应是罢免他们的教职,甚至直接关进伦敦塔。
他的行为招来许多关于他贪图财富、同情异端的攻讦,得益于国王的积威深重,这样的批判尚算可控,但他的王后对此激烈反对,在劝说国王收回政令无果后,这对夫妻爆发了自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争吵,当晚,王后离开了里士满宫而前往她在城郊的庄园,而即便王后以如此坚决的方式抗议,国王也没有停止教改的意思,反而命令已经被任命为掌玺大臣的托马斯·克伦威尔继续清点修道院财产。
,
玛格丽特·波尔守候在凯瑟琳王后的房间外,想起近日的风波,不禁在心里长叹一声。
她从小照顾亚瑟长大,后来又陪伴在凯瑟琳王后,见证这对夫妻从少年走向中年,这么多年,她从没有见过他们如此激烈地争吵,而出于她对他们的了解,她认为他们不会轻易和解,他们内心深处都是极为骄傲和固执的人,而他们这一次产生冲突的根源看起来也不是一个可以调和的矛盾。
凯瑟琳王后一直在祈祷和禁食,她已经很少以如此极端的方式进行祷告了,玛格丽特·波尔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她认为不能阻止亚瑟朝修道院动手有悖于她作为王后和天主教徒的职责,而亚瑟的回应是教皇并未对他的行为做出指责,因此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的行为视为不虔诚的表现。
从天主教徒的思想出发,她确实认为国王的行为不够妥当,但如国王所说,既然教皇已经恢复了马丁·路德的教籍,也默许了英格兰国王对修道院的所作所为,那他的行为自然也不能蒙受不够虔诚的指控,可难道王后的行为就错了嘛,被国王定罪的难道不是同时忠于国王和上帝的人吗,罗马授予了英格兰国王如此大的自决国内教务的权力,难道国内的主教们就必须立刻在国王和上帝之间二选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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