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葱岭玉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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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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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该结束了吧。林郁斐在安静中闭上眼,这夜没有噩梦。

清晨她醒得很早,采访节目正式录制,需要提前做造型。

林郁斐游离在农发投的第二天,她径直踏入广电大楼,工作群里静默无声,没有人关心她的去向。

农发投大楼在她背后,低矮的院墙和紧锁的门,林郁斐觉得那里已经不欢迎她了。

她心里涌出一个可怕的声音,“为什么一定要检举呢?”

她对揭发罪恶的决定产生动摇,数秒后又摇摇头使自己清醒。

我没有做错。林郁斐告诉自己,即使被孤立,我也没有做错。

一意孤行的勇气偶尔会降临,她在这种勇气里,看见母亲的影子。她的母亲,乡村医生郁冬柏时常背着诊疗箱,一意孤行往山里去。箱子的肩带磨得发白,远远看着恍然是一条剥下来的粗糙树皮,郁冬柏没空更换更好的。

林郁斐想着母亲那根陈旧的背带,在推门声里睁开眼睛,化妆镜正对她的脸,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

化妆师拿刷子为她定妆,轻烟般的散粉在空中游动。林郁斐常年素颜的脸变了样,她适应几秒才认出自己。

事实上这张脸变化不大,她原本的皮肤没有瑕疵,熬夜才会挂上淡淡的黑眼圈。化妆师不愿把这张脸涂成浓烈的颜色,克制地描摹她原本的轮廓。

她看起来只是气色更好些,腮红和口红增添她的熟度,林郁斐看起来成了熟度刚好的桃子。

孟时景停在门口,与镜中的林郁斐对视,扶着门框的手紧了紧,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

灯下放了一盏鲜切的水果,玻璃盏撑着反射的光晕,一堆黄的、粉的、水莹莹的色块,停在孟时景手边。

他拿起银叉,手腕的玻璃表盘照着他冷淡的下颌,这双眼睛正在微微失神。

几乎是无意识,他的手拿着银叉戳那块粉色的水蜜桃,被切成三角形,软烂的果肉被他戳出十余个孔洞。

他不喜欢吃甜的食物,汁水四溢的水果更甚,他只是在玩弄。

同一个房间里,林郁斐与他的位置形成对角线,她站在一扇全身镜前,服装师的手在她腰间摆弄,抚平后腰那些不听话的褶皱。

一条没有花纹的黑色连衣裙,平整后的布料柔软贴着她的腰线,她挺直的背影像沙漏,最细的部分,和他的手掌不相上下。

她涂脂抹粉的样子也好看,但不如她素面朝天的样子,干净得让人想揉碎。

林郁斐转过身,跟着编导往外走,步伐慢吞吞的,孟时景的目光落在她的脚后跟。

又是一双高跟鞋。他不易察觉地皱眉,昨夜流血的两个脚后跟,都贴着创口贴,裹在肉色丝袜下,孟时景看不清那附近的皮肤是否泛红。

行至门口,她的脚停下,踩在廊灯明暗分界线上,鞋尖对着他。

“孟总,可以去影棚了。”

编导站在林郁斐身旁,轻声提醒他。

孟时景应声抬头,他的目光向上攀岩,又落回林郁斐的双眼,她看上去对可怜的脚踝毫不关心。

他觉得自己病得不轻,手下的人心思各异,他竟然跑来关心女人的脚踝,孟时景没拿过这种纯情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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