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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玑皱起眉，吸了一大口烟，头一次有种碰到“知识盲区”

的感觉。

  他俩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两种语言，互相都只能连猜带蒙地推测对方的大概意思，交流起来十分吃力。宣玑感觉，如果自己没理解错，这人应该是说，他是个老鬼，听口音死了也不知道多少年了。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他能跑能跳会喘气，不但有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量还多得感天动地。

  这到底是什么？

  盛灵渊好奇地盯着他的电子烟看了一会，好心地提醒道：“有毒。”

  “知道，广告里说了。”

宣玑嘀咕了一句，一伸手，烧得焦糊的钢镚就飞回到他手里，他若有所思，手很欠地弹着钢镚玩，一下一下地扔出去、再收回来。

  “你是说，你原来在地下一口棺材里埋着——既然已经入土为安，你中间起来干什么？长眠好像没有起夜的需求吧？”

  这句语有点快，盛灵渊可能没听懂，略一倾身，那目光显得格外专注，仿佛天地间只见眼前人一样。

  宣玑的手指下意识地一蜷——他那抽风的戒指方才又在烫，大概是十指连心的缘故，烫得他心里“咯噔”

一下。

  他连忙清了清嗓子：“我是问，你到这来有什么目的？”

  这句懂了，盛灵渊回答：“我是被人强行唤醒的。”

  “谁？为什么要唤醒你？”

  “那人言语癫狂，口音闻所未闻，我当时神智又不大清明……不十分明白。”

盛灵渊似乎有些无奈，“正好遇上外面那几位朋友，我衣冠不整，不便现身相见，便只是暗中跟了他们片刻，不料恰逢树妖作祟，我见那几位一无所觉，便只好仿着他们的模样幻化了衣衫，将他们引入山洞。”

  宣玑：“他们说话你就听得懂？”

  “不甚，但也有迹可循，仔细听一阵，大概能猜出一些，我怕言多必失，就只学了他们的口气说了些我猜得出意思的话，所幸当时慌乱得很，没露出马脚。倒是那个法器，”

盛灵渊一指电视，“里面人口齿清晰，句句都有字标示，是幼儿习字用的么？”

  “你看得懂简体字？”

  “哦，简体字，”

盛灵渊很感兴地把这词学了一遍，音语气都与宣玑说得如出一辙，学习能力惊人，说着，他偏头瞄了一眼墙上挂的电视，“有些缺划，有些看似是草书，却又仿佛是楷体写法，倒是很有，逐字逐句确实勉强，不过有人有景，猜个五成倒也不难。”

  这人往那一站，一身温润如玉的气度，叫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刚睁眼、没醒盹，灌了一耳朵鸟语，一句没听懂。自己刚从棺材里爬出来，衣服还都是树叶现编的草裙，就出手捞人，这是什么人间活雷锋？”

宣玑心说，“我他妈真信了。”

  小李叫来的支援赶到了，在外面敲门：“宣主任，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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