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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奴持刀重生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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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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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你玩脱了,没等到韩家与宋家互相抵消,反而等到了云国的死士蜂拥而至,直入宫城杀皇室。”

梅之牧厉声,“太子与我阿姊有一半血是被他们所放,而剩下一半,却是被你放干的!你眼睁睁地把他们送进了别人的刀剑之下!”

吴攸陡然攥紧了左手腕上的残玉,压抑着胸腔里的悲声低吼:“我没有!”

他的本意是想替高盛清除掉韩家的威胁,他不愿意看到幽帝为了所谓的狗屁真爱改立高瑱为太子,而让高盛陷入废太子的深渊。

所以才对宋家勾结狄族的乱国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隐隐期盼着、甚至推动宋家去拔掉韩家、乃至幽帝。

他只是没有想到云国人那样野心勃勃和胆大包天,带着要灭晋国的部署闯了进来。他自以为在高处俯视了一切,却没有看到万里之外云国的虎视眈眈,让他们不仅有机可乘,还直接直捣黄龙。

他明明是想要让高盛未来的称君之路更为顺坦的,他是想要跟他一起将改革改制推行得更顺利的。

他明明是想做一个辅佐他的良臣的,为他鞍前马后,守望一生。

明明是想在后世的青史上留下君臣美谈,想做生前效忠死后共跻太庙,两名相挨的不可磨灭的君臣楷模。

明明……

明明是云国人的错,不是他的错。

吴攸痛苦地握着高盛的残玉闭上眼,低声地重复:“我没有,不是我的错。”

梅之牧先是轻笑,继而放肆大笑,笑如放声悲哭:“枉我相信你能保护东宫,枉我以为你和其他世家有所不同,然后结局开膛破肚,你不过比他们好在多披了一层羊皮,值此而已,值此而已!”

韩宋云狄门之夜的惨剧传遍晋国的四海八方时,梅之牧正背着搜寻到的何家旁支罪证的行囊在赶回来的路上,听到高盛与梅念儿的死讯时,轰然不知天地为何物,怆然病倒在途中,拖了大半个月才重新启程。赶到长洛后回代闺台,与许开仁下棋时追索吴攸和东宫的四年事迹,一遍遍复盘长洛四年来的局势所变,结果她只能揣度出这样一个撕心裂肺的结果。

高盛与梅念儿双死是一重打击。

吴攸冷眼旁观玩皇权制衡更是一重打击。

他预料到了宋家会在七月七大封夜连同异族动宫变,可他就那样在暗处推波助澜,眼里只看到威胁东宫高盛的幽帝、高瑱、韩家,没有丝毫去看宫城之外的长洛城,没有看世家盘踞的西区外的贫苦东区,没有,完全没有。

于是在七月七之夜,不仅皇室遭受到了皇室血脉断流的打击,长洛城的东区是更严重,范围更广的尸横遍野,家破人亡。

他的傲慢与何卓安不分上下。

梅之牧看错了何卓安,她不恨,只气,可她没想到还看错了吴攸,对世家抱有的那一寸期待彻底灰飞烟灭,那才是理想破灭的绝望。

屹立几百年的晋国,不可能指望改革改制是寒门从下直达上的一鞠而就,他们必然需要更多明理明智的上位者参与,从上往下一起联手,可她没想到整个世家都腐烂至此。

亲属、挚爱、理想尽入坟墓,那她苟活于世还有什么意思?

不如与何卓安一同断头来得痛快。

梅之牧望着天窗如此想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只苍鹰悄无声息地飞来,停在了天窗上,鹰爪有一截是刺目的红。

她的目光凝固了,她当年进东宫,不止一次在窗檐上看到这只鹰。

吴攸沙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轻不可微地说了一句话,梅之牧如遭五雷轰顶。

“我们还有希望。所以,小牧,你别死,活下来。”

“和何卓安一起死不值得。”

第76章

晋国的冬季进入到了十二月。

伴随着越下越大的雪,何家一派因着何卓安的私账曝露、鬼宅之案牵连出的雪利银民愤,整条线上的何家派系俱受到了巨大的牵连,朝堂上的党争斗到私下见血的程度。

幸好高骊在十一月十六日前去何家时没干出什么冲动的灭门血腥事件,否则如今整片朝堂以及民间的舆论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沸腾,集体矛头全部指在何家身上,而积累了民间冲天怨气的代表,又当以何卓安为。

在她公开的私账中,大至克扣全体北境军民十年粮草,小至纵何氏家奴仗势欺人,雷雷罪行罄竹难书,长洛东区的草台戏班子连着半月排演何卓安掠财十几年的戏剧义演,场场看官爆满,悲哭痛骂之声直上云霄。

过去曾受何家各种私立税制迫害,或者目前仍在受迫害的平民百姓,纷纷不约而同地去官府上告,有的冤屈得到了平反,还有的早已家破人亡,只能得到一个迟到已久的微弱道歉。这一系列的连锁和反转,又在不停地为草台戏班子提供源源不断的戏剧取材。

执笔指引舆论的代闺台文人们几乎写到头皮麻,现实的乱象与圣贤书的大同之治完全相悖,光是何家一脉的种种常识罪行,就足够这一批文人书写个十年都不会被冠以江郎才尽的名号。

就在何卓安的声名达到最狼藉的时候,民意沸腾到巅峰之时,何卓安三个字背后绑了梅之牧的新名字。

何卓安,巨贪之奸臣,梅之牧,惑众之妖道。

二女阵营相反,但却是自梳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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