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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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谢漆想尽办法盯着高骊喝了五天的药,神医也如约来了五天,认真记录了高骊和高沅五天的脉象,比对着先前得到的病例,观察着他们服药之后的变化。
大约因高沅的情况比高骊更深,又或者他心智本就更为脆弱飘摇,服了药之后的变化尤其明显,喝过药的第三天,方贝贝就忍不住传信,请谢漆去看情况。
第三天,谢漆赶在高骊上朝的空闲时间准备过去瞄一眼,谁知一到了高沅的寝宫就收获了一个涕泗横流啊啊大叫的野兽版小疯子。
谢漆赶到时,高沅正四肢着地地匍匐,扭曲飞快地在地面上爬行,嘴里全然不出属于人的只言片语,只会出分辨不出意义的疯狂叫声。但他在爬行到谢漆身后不远处,抬头看见他的背影时,动作一下子迟缓了下来,浑浊的眼中出现了凝滞的困惑。
方贝贝趁着高沅凝固的时刻,飞快绕到他背后去,一把将他松松垮垮地绑起来,到底是不敢绑太紧。
谢漆在蛇一样阴鸷的诡异嘶气声里转身,皱着眉看在地上挣扎着对空气拳打脚踢的高沅,而后者在对上他的视线时,眼神又出现了短暂的清明。
“不能把他打晕了,丢在床里睡大觉吗?”
“那位神医说,最好让他四肢松泛,怎么泄就怎么来,汗、涌泪、大叫都是很好的泄渠道,不要让他沉寂无声。”
方贝贝剐除过腐伤的肩膀刚被高沅在失控下抓过,疼得脸皱巴巴的,那皱巴的程度活像一只两颊和额头都有王字斑纹的呆老虎。
“顶、顶不住了,谢漆,对不起,我实在是哄不住他,只能求你来帮个忙了。那神医说他给殿下开的药方是更猛更见效的,为的是要让他在头一个疗程里把积压的毒素都出来,原本是说他可能最初会一直沉默无声,连服九天药之后或许才会开始大爆,出现一些反弹的癫狂反应,但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现症状了。”
方贝贝料理过不少罄竹难书的真正恶人,但面对高沅如今的情况,着实是无从下手。不仅无从下手,还感到一种不敢声张的害怕。
谢漆皱着眉听他说高沅三天来的情况,前两天喝完药之后,他确实陷入了一个自我封闭的画地为牢状态,整个人由内而外空空荡荡,饿了不知进食,渴了不知饮水,困了不知入睡,就那样痴呆地睁着一双眼睛,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未知之处。方贝贝坚持不懈地在他耳边说了很多的话,觉都不睡了,絮絮叨叨地说到嗓子都哑了,不管话题多么的刺激猎奇,谈到了多少印象深刻、记忆凛冽的故人和故事,他都完全给不出反应。
方贝贝只能动用外力把饭跟药喂到他肚子里去,高沅呆滞着,如此不开口不反应地熬了三天后,骤然出现了剧烈的癫狂嚎叫。
“神医说一旦他开始出现反应,只有他心里最大的执念者能刺激他,我只叫得动你,就想着麻烦你过来搭把手……也不用搭把手,露个脸或者露个背影,也许就能看出他接下来会怎么样了。”
方贝贝边说边擦汗,刚说完就看到高沅趴在地上,嚎叫声变成了吸气声。
没过多久,诡异的声消失了,他大张着嘴,眼睛像空洞的泪泉枯井眼,死死地望着谢漆的方向,不停地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谢漆对上那样非人的瘆人眼神,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高沅一边疯狂地涌着泪向他爬行过来,谢漆只是不易察觉地后退了半步,他便像是被挨了一道雷击的焦炭,四肢用一种扭曲的姿态凝固在地毯上,涌出的泪水迅浸湿了地板上的地毯。
两个影奴被吓到了,瞬间都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
谢漆头皮麻地小声同方贝贝说话:“神医有没有说过他会维持这种……状态多久?”
方贝贝紧张得脸色没有比高沅好到哪里去:“我不知道。神医只说他先会困在一些幻象里……幻象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些什么,也许是与他过去的记忆有关,又也许与任何东西都无关,只是与他一些剧烈到快要炸裂的情绪呼应。他已经经过了三天毫无反应的空洞情况,现在就要过渡进满到溢出的状态,比如大喜大悲极度恐惧什么的。你看他现在,好像就是正处在自己幻想的悲剧里?”
高沅那扭曲诡异的姿态,夹带着疯狂涌出来的泪水,实在是让谢漆感到脊背毛,这地方场景简直像是阴曹地府:“他的眼神太诡异了,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既然已经露过脸了,你继续看着他,记得封锁消息,不要让外头知道——”
谢漆一边悄声说着后退想要离开,结果他一有动作,高沅便也跟着扭曲地蠕动了起来,那模样险些没把玄漆绛贝两个大影奴吓得厉叫。
“我靠靠靠他真的动了!他像虫子一样动了!”
“救命啊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精辟的比喻!我头要吓掉了!”
谢漆和方贝贝实在是受不了了,全都凭着肌肉记忆顺着寝宫里的梁柱攀爬到了房梁上,两人各抱一根木头,战战兢兢地低头看地面上,眼前那不太能被称为人的活物。
谢漆短促地叫了一声:“他不仅疯,而且真的很像鬼啊!你不是刚才把他绑了吗?怎么绑得这么松垮?早知道就把他绑在柱子上,让他不要乱动啊,他那四肢流动似的姿势真的是让我惊恐……”
“我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子啊……”
方贝贝抱着根木头,活像一只大树袋熊,他是又怕又心疼又慌张,本就有些呆的脑袋空白成一片,“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你!”
谢漆都觉得自己身上的皮要被那眼神看得剥落下来了。
方贝贝又追问:“不是你的皇帝陛下情况是个什么样子,也会这样子吗?”
“不要乱咒别人!”
谢漆肝胆俱颤,声音都起抖来,“他不会这样子,他一切都很如常,他除了比平时更沉默寡言一些,根本不会像你主子这么的恐怖瘆人!”
高沅像某种从阴沟里面爬出来的生物,扭曲地在地板上不住地乱动着,抬头一直死死地看着谢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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