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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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失明而已,根本不必太过在意。
师父这一生,曾失去父母、失去妻儿、失去弟子,年轻时在刀尖上混饭吃,已过知天命之年仍为了报仇殚精竭虑,他什么样的挫折没遇到过?大风大浪一样走过来了。收了林婵这个徒弟,便觉这一辈子的要强都有了结果。
老头子一辈子比徒弟还惨,却还这么乐观,倒显得林婵矫情了。
林婵本身性情坚韧,一点就透。她念头一转,想的却是:就算目不能视,她也要做其中翘楚。
因她信念坚定,持之以恒,方有今日听风辨位的本事。
林婵对林昭节道:“区区桑邑,对你我来说,何须放在眼中?但江姑娘受伤刚刚痊愈,受不得惊吓,不可让这贼子上门惊扰。”
林昭节点头道:“主上放心,我省得。定安排妥当。”
……
这一夜,繁城的捕快忽然忙碌了起来,表面悄无声息,暗地里风云渐起。
江秋洵对桑邑的行为模式有所了解,知道此人比畜生还不如,却又附庸风雅,奢侈享乐。傍晚时见他风尘仆仆,牵着马,必是刚来繁城,今夜必会在最好的酒楼住宿。
江秋洵曾经来过繁城对这里也有几分了解,在最好的酒楼吃过住过,轻车熟路,不必隔日,当夜子时,她便简单做了些易容,溜出房间。
门外两个护卫是林昭节叫来的亲近护卫,武艺不俗,或许打不过桑邑,但警戒是绰绰有余了。
但他们在江秋洵面前便犹如小虾遇到了大鲨鱼,江秋洵身法之快,离开后二人全无察觉。
出了北苑,江秋洵现去了李秦的所在,盗走了他的佩剑。
白天她就发现了,林婵这些护卫,就属李秦的佩剑最好。那些镖局人的佩剑都全不如他。
李秦刚刚睡下,习武之人警觉性高,剑不离身。然而江秋洵隔空弹了一颗小石子儿,以内力轻轻打在他的睡穴上,几息之后,便听得呼噜震天响。
江秋洵得了剑,展开轻功,直接去了最大的福满酒楼。
江秋洵找人,和捕快们广撒网不一样,不需排查,第一件事就是在酒楼后院马厩之中寻找,桑邑白天牵的枣红马赫然在列。
江秋洵从柴房中把喂马的小二从睡梦中叫醒,指着额头有白色滴水纹的枣红马,温和地问道:“骑这匹马的客人住在哪儿?”
小二双腿抖如糠筛,眼神看着脖子上反射着月光的剑刃,哭道:“大侠饶命……”
江秋洵安慰道:“别哭,让别人听到了,我就要杀人灭口了呢。”
小二的眼泪立刻憋了回去。
江秋洵道:“现在告诉我,那匹马的主人住在哪一间客房?”
小二道:“在在在天字三号房。”
江秋洵点头:“好,如果你撒谎,我就把你的脑袋放在天字三号房。”
小二:“不不不敢……”
江秋洵弄晕了他,把他丢回柴房。
天字三号房在三楼最里面,房中堆了许多折扇、衣服、首饰等玩物。
但没有人。
被子没打开过。床铺上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在喝酒?
还是在外作案?
江秋洵心中不安,立刻返回北苑。
还未到北苑,忽闻城东传来喧哗之声。
此刻已是丑时,夜深人静,是以东边的喧哗声虽远,也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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