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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沈青云所说,知人善用也就是了。
想到此处,便吩咐道:&1dquo;四爷让叫几个人过芳草伺候几日,你是最知道这件事的,就由你和红袖挑些手快嘴紧的小丫鬟一道过去。”顿了顿,又道:&1dquo;小心服侍着,不论里头那位有何要求,只管应下,若有短缺或为难的,便来回我。”
绿袖垂,恭敬道:&1dquo;是。”
便和红袖点齐人数,一道往芳草去了。不过半个多时辰,却又转了回来。
&1dquo;娜木珠姑娘听说奴婢等是您派去的,用鞭子把我们通通赶了出来。奴婢们不敢走开,只好站在廊下等。结果姑娘突然跑出来,说要见您,”绿袖脸色有些难看,&1dquo;言语之中多有不敬&he11ip;&he11ip;”
婧怡闻言秀眉微蹙,沉吟半晌方起身道:&1dquo;既如此,便走一趟罢。”
却被绿袖急急拦住:&1dquo;夫人!奴婢瞧她怕是来者不善,不若请了四爷一道前往?”
&1dquo;不必。”她莞尔一笑,丈夫的救命美人要见她,想必有不可为外人道的话要与她说。正好,她也想瞧一瞧,这位身份高贵的娜木珠姑娘究竟是弃暗投明,还是见色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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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木珠一身大齐贵女的衣着打扮,宝蓝绣宝相花对襟衫配秋香色莲花纹襦裙,梳牡丹髻,并插三支赤金镶红宝石、青金石、猫眼石簪,戴赤金镶翡翠流苏耳坠,项间戴赤金八宝璎珞项圈,两只手腕上各戴三四个金镯子,举手投足间便叮咚作响,另在腰间佩玉、珰等物,便是荷包上,都挂着金镶玉挂饰。
一眼望去,只见珠光闪耀、宝气逼人。
又见她十七八岁年纪,身材丰腴、肌肤雪白、高鼻深目,一眼便知非大齐女子,兼之神情倨傲,举止张扬,行动坐卧间自然流露一股艳色来。
而娜木珠也正冷眼打量婧怡,见她不过一件月白绣折纸花家常夏衫,配鹅黄色十二幅湘裙,头简单绾一个纂儿,并不曾带簪,只耳朵上挂两粒浑圆的东珠耳坠。腕子上的玉镯倒非凡品,如一汪碧水环绕,衬得她肌肤白里透红,却正是沈贵妃送与她的见面礼。
再看身形面貌,是小小巧巧的身量、白白嫩嫩的面皮、精精致致的眉眼,娇娇怯怯的神情,不要说男子,便是女子见了,也要忍不住心生怜意,因怜生爱了。
娜木珠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他们大漠儿最瞧不上的,便是这等如藤蔓一般依附男子、百无一用的柔弱女子。
因斜眼觑着婧怡,开口道:&1dquo;你就是云哥哥的妻子?”
婧怡微微一笑,点头道:&1dquo;不知姑娘找我是有何事?”
娜木珠冷哼一声:&1dquo;云哥哥文韬武略,是当世豪杰,你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居高临下望着婧怡,&1dquo;今日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he11ip;&he11ip;我呼伦娜木珠要做云哥哥的妻子,你若是识,便自请求去。别等到云哥哥将你休弃,再来怪我羞辱了你。”
话音未落,随侍一侧的绿袖已面色大变,婧怡却兀自气定神闲,淡然道:&1dquo;姑娘来自关外,想必不知大齐风俗。我大齐女子非犯七出之条,夫家不可休弃。便是姑娘与四爷情深似海,也奈何不得我。”
&1dquo;何为七出?”娜木珠冷道。
&1dquo;七出者: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he11ip;&he11ip;不知姑娘要安哪一桩在我头上呢?”
娜木珠闻言,面色变幻不定,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婧怡就露出些许得意之色来,不阴不阳道:&1dquo;听闻姑娘是关外一城主之女,说来也是身份贵重,堪比我朝公主。不过,如今是在我大齐地界上,这关外的身份可不怎么好用呢,”呵呵笑了两声,自得道,&1dquo;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是四爷三媒六礼八抬大轿迎进门的妻,除非是遇上能助他飞黄腾达、官运亨通的女子,否则四爷是绝不会休了我的。”
娜木珠神色一动,大声道:&1dquo;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冷冷瞥了婧怡一眼,&1dquo;我助云哥哥大败匈奴,你们的皇上已封他做了大官!”
&1dquo;呵,”婧怡嗤笑一声,&1dquo;你说的是那个五军都督府左都督么,不过一个正二品,四爷怎会看在眼里?”
&1dquo;那你说,什么样的大官云哥哥才能入眼?”
婧怡掩嘴一笑:&1dquo;自然是让四爷成为下一任的武英王,”她面上露出三分嘲讽,挑衅地望着娜木珠,&1dquo;姑娘可办得到?”
娜木珠一愣,脱口道:&1dquo;云哥哥不就是武英王的儿子吗,难道他不是下一任的武英王?”
婧怡倒不曾想她竟如此天真无知,忙顺势翻了个白眼,不屑道:&1dquo;父亲有四个儿子,只有被封世子才能袭爵。四爷虽战功累累,却是幼子,如今这府中的世子是大爷&he11ip;&he11ip;姑娘竟连此都不知么?”
&1dquo;谁说我不知道!”娜木珠面上一红,刚欲争辩,忽然神色一顿,似想到什么,面现狂喜之色,张口便道,&1dquo;这有何难,只要我&he11ip;&he11ip;”
见婧怡笑吟吟立在面前,猛然想起此人乃己之情敌,可不能将打算告诉了她,叫她有所防备。
遂硬生生顿住话头,轻咳一声,道:&1dquo;算了,不想和你这种没脑子的女人说话,你快出去,本姑娘一见你就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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