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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物易物砖头在哪里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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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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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两个人的一瞬间

第二天,兰与书因为疲惫醒得晚,快四点才到银行。工作人员告诉他信用贷最多八万,想要大额贷款必须有可以抵押的东西,比如房子,车子之类的。他看着笑得很官方的银行柜员,表情很无奈:“要是有这些,我也不会来贷款了。”

从银行出来,他看到路边贴着一些招工的小广告,看介绍都是保姆、后厨洗碗工、家教一对一之类的工作,一个月8k算高的了,对他来说没有用处。

他在银行旁边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蹲在贴满小广告的牌子下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一千万,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身上,一个星期的时间,他把自己论斤卖都卖不了这么多钱。他吸了一口烟,看着正对面的那家金店,心想,去抢金店能有一千万吗?

视线一转,金店的旁边是高级红酒庄,门面挺有派头,里面的酒应该挺值钱,但估计还是不够一千万。

视线再一转,他看到一辆科尼赛克Gemra缓缓地停在路边。

他嘀咕道,哦,科尼赛克够了,一辆车三千多万,完全够了,不过,B市什么时候这么多科尼赛克了?

当他看到剪刀门打开,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从驾驶室走出来的时,他愣了一下,B市这么小的吗?怎么他在马路边抽根烟的工夫都能看到盛无极。

兰与书继续蹲着,隔着一条街看到一个长相平平,戴一副黑框眼镜的男人从副驾驶上下来,盛无极走过去揽着对方的肩膀,低头在他的耳朵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黑框眼镜男笑着凑上去亲了一下盛无极的嘴角,然后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对面的商场。

兰与书蓦然想起前天晚上他给自己塞名片时的样子,觉得有些讽刺。

你们这些大少爷城会玩啊,惹不起。

抽完一根烟,兰与书在药店买了一瓶云南白药,又在路边摊买了一盒炒米粉,拎在手里坐公交车回家了。

他全身上下都是伤,爬楼的速度慢了很多,等喘着气爬到六楼,发现有个女人正在敲他家的门——是他在租房签合同时见过一面的房东刘姐。

“刘姐,好久不见,有事找我么?”

兰与书和她打招呼。

“敲门没人应还以为你不在家呢,赶巧碰上了。”

刘姐注意到他脸上和胳膊上青青紫紫的伤,锁紧眉心,“你这是跟人打架了?”

兰与书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说:“跟朋友闹的时候不小心碰的,刘姐您进来坐。”

“我就不进去了,”

刘姐摆摆手,“今天来找你是有个事想说,有人买了我家这套房子,要得急,说这个星期就得把房子腾给他,你看看我退你押金再赔一个月的房租,你收拾收拾换别的地方住成不?”

刚打开门的兰与书僵了一下。随后,他把手里拎着的药和炒米粉放在右手边的灶台上,淡淡地笑着:“好,我尽快,您在电话里说就行,辛苦您跑一趟。”

刘姐视线在他的脸上转了一圈,关心他:“小兰,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事儿了?”

“没有,刘姐放心,不会给您惹麻烦,我尽快把房子腾出来,不耽误您。”

兰与书依旧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见他不愿意开口,刘姐也就不再多问。买她房子的人开价很高,几乎是她这套房子当前市场价的三倍,对方给她开了个条件,越快让现在住在房子里的人走她得到的钱越多。

她本来是想让兰与书三天内搬走的,但是兰与书在她这里住了快两年,平时很安静,每个月按时交房租,比以前的任何一个租客都要好,她觉得只给三天太不近人情,最后决定给他一周的时间。

送走刘姐,兰与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突然要卖房一定是严铠鸣在搞鬼。

他没了胃口,也不想给自己涂药了,走到书桌前坐下,视线无意落在书桌上一本墨绿色的记事本上,他翻开,默默地阅读起他不同时间写下的文字。

如果小红帽的外婆一开始就是大灰狼,故事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展开……

黑泽清导演的《毛骨悚然》利用光线来影响叙事,影片内运用大量的对话推动故事的进程……

今天给王行发了新的剧本,看着收到的五万块钱,我觉得自己跟那些把孩子生下来就卖掉的母亲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我需要钱……

一口气读完徐皓峰的《刀与星辰》*,受益良多。电影故事的本质是反抗生活,获得平庸了,要看西部片,感受到不平等,需要去电影院看一个爱情。活得龌龊,便需要一个王者的故事。嗯,今天晚上写个故事吧,名字就叫做——一个姓严的人决定以十种方式死去……

隔壁许奶奶的女儿来看她,带了很多吃的用的,在过道碰上她们,许奶奶分了我一盒驴打滚,突然有点想我妈…………

这样的笔记本有很多个,是兰与书的手稿本也是日记本,他习惯想到什么就往上写什么,有他对某部电影的看法,有他忽然迸发出的脑洞,还有他乱七八糟的生活。从他家出事,到背上巨额债务,再到得罪严铠鸣被封杀但四处碰壁,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变成文字,留在一个又一个的笔记本里。

拿起黑色的写字笔,翻开新的一页,兰与书盯着空白的纸页出神。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累,很疲惫,这两年就像有人不断地往他的肩膀上垒砖块,不知道垒了多少,他感觉肩膀上的砖块摇摇欲坠,而就在刚刚,房东让他搬走变成了加在他肩头的最后一块砖。

此时此刻,他连着那些砖块瞬间轰然倒地。

一滴眼泪掉在米白色的纸张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十几秒的时间里,泪水洇湿了半张纸。

无声中,兰与书擦了一下眼睛,然后在湿润的纸张上写下一行晕开的文字:我不想挣扎了。

新的电影项目书递到盛无极手上,他看着封皮上“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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