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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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我前女友?”
我把和周以鹿去找庄菲的事情告诉了他。
崔文远发了一个冷笑的表情:“她说得没错,在感情上我是个渣男,我承认。但庄菲也不是吃素的,她早就背着我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我亲眼看见那个男人和她一起进酒店,我打电话给她,她就说跟闺蜜在一起。”
“那天我听你妈妈说,你爸爸……”
我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这个事。
“对。”
崔文远却很快承认了,“我爸爸也是这个病,他是烧炭自杀的,在我高二那年,那时我已经出现躁狂的症状,经常跟同学打架、闹矛盾,但一直被我妈妈认为是叛逆期。那天我回家,发现父母房间的房门锁着,我废了好大劲儿才打开,结果就看见满屋冒着浓烟,我爸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儿……”
“对不起。”
我连忙向他道歉,我不该让他想起这悲伤的过往。
“没事,”
崔文远说,“我都已经忘记他的模样了。后来大学的时候我被确诊患上双相障碍,因为这个该死的病我没能完成学业。我一直有吃药,到今年已经是第六年了,不信你问你的咨询师周上,我断断续续找他咨询过很多次,还有梁医生,他也是我的主治医师之一,那里的医生护士都认识我。”
“至于拿你做挡箭牌那件事,抱歉,是我不对。”
他也向我道歉。
“我要开始直播了,下次再聊。”
然后他没有再回复我。
我打开英雄联盟客户端,周以鹿的账号“打完这盘再升天”
还在我的好友列表里,只不过他没有上线,他的头像和昵称都是灰色的。我又点进了崔文远的直播间,看他直播,一直到自己不知不觉睡着。
在之后的一整个七月份里,我的生活都是没有周以鹿的。当然,以后也不会有了。偶尔阴天的时候我还是会去江边看看芦苇、看看江水、看看船。我的生活就像老年人一般缓慢,与世无争。
偶尔我会跟崔文远聊聊天,期间他约过我出去,但被我礼貌回绝了。我说我只想待在家里,他表示明白。我再也没有了宋富强的消息,他似乎消失了一样,朋友圈动态一直停留在今年4月份。
我妈妈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月底我陪她去医院复诊的时候,医生也说她恢复得很好。
我的药停了,不过不是梁医生让我停的,而是我自己停的。
我觉得我已经痊愈了,此时我的内心十分平静。
九月份很快就到来,我看着窗外逐渐变黄的树叶,心里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大家都已经开学了。
这时我又想到了周以鹿,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反正肯定比我潇洒自在。
这样悠闲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月底,某一天手机提示我有软件需要更新,我才注意到我的手机里不知什么时候下载了抖音。我已经忘记我是为什么下载这个软件了,点开一看,我居然还注册有账号,叫做“加油小如”
,而且居然还有两个人关注我。
我关注的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崔文远,一个是周以鹿。
软件提醒我关注的人有三条新动态。我不由自主的点进去,一条是崔文远的,两条是周以鹿的。
崔文远的是自拍,照片中是他和他的朋友两人坐在阳台抽烟,他的花臂尤其耀眼。这条动态的点赞超过了1w。
周以鹿的动态也是照片,他拍的是头顶上的吊瓶,配文:icu的晚上真是静得可怕。
我皱皱眉,我知道icu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的病情恶化了吗?不可能啊,他当时明明告诉我ct结果很好的,怎么就……
我连忙接着看第二条动态,这次他拍了个视频,与上一条相隔一个月。
视频里,他穿着黑色t恤,戴着酷酷的渔夫帽,不知道是不是镜头的关系,我感觉他整个人瘦了一圈。他以说笑的语气对他的粉丝们说:“家人们我回来了,之所以一个多月没有更新,是因为我他妈又住院了,而且这次住院差点要了我的命,大半夜的发烧胸痛喘不过气,抽了1000毫升的积液,这是什么概念?我的肺里面居然有一瓶大的可口可乐那么多的积水,当晚我就进icu了,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两次,这酸爽……”
我感觉我的眼角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觉得我必须要做些什么,不然我整个人就会爆炸。我把手机丢掉,从房间冲出了客厅,我妈妈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她对我说了什么我根本听不见。我打开门冲了出去,冲出了小区。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就像那天爸爸带我去车站,后来我冲出车站一样。我漫无目的地奔跑着,泪水和雨水以及闪烁的车灯混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一直跑一直跑,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我只是想跑。
林雪如
“周以鹿,你总说我们是好朋友,你有没有真的了解过我呢?”
“我怎么不了解你了?我为了了解你,不但上百度搜索了抑郁症的资料,我还向我哥借了关于心理学、抑郁症的书,你还要我怎么样?是你自己想太多太矫情,总觉得别人不理解你!”
对不起,我一直期望你了解我,我自己却自私地没有了解你!对不起,对不起!
我跑到了我们常去的那条江边。雨水用力地拍打在芦苇丛上,拍打在江面上,以前我们走过的小路也变得泥泞不堪。我找到那块石阶,一边哭一边顺着石阶往江水里面走。我是个自私又没用的人,我令所有人伤心失望,我还不如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林雪如!”
这时有人在背后喊我,“别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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