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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一竹盯着傅骞的眼睛,脑子里一个念头一身而过,她眼珠转了一转,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拉长声音道:“是吗?那我再给你作一——”
见傅骞一副愿意倾听的模样,娄一竹踮脚凑近傅骞的耳朵,语调暧昧地唱起了前些日子在书里看到的十八摸。
傅骞本听得仔细,听着听着才觉有什么不对,他身子一僵,耳朵越来越烫。
娄一竹正唱到兴头上,下一句词就要脱口而出,这时,一双带着凉意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耳边传来了傅骞颇有几分咬牙切齿意味的声音:“郡主慎言。”
感觉到唇上温热的触感,娄一竹眨了眨眼。
傅骞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飞快地从她唇上弹开了。他扣住娄一竹的手腕,带了些警告意味地沉声道:“郡主莫要胡闹。”
娄一竹一动不动地盯着傅骞的脖颈,窗外的冷白月光刚好照在他的喉结上,清冷又性感。她早就忘了要干什么,只有乖乖地点了点头。
两人轻声走出屋子,傅骞拉起她的手,带她飞上了屋檐。
在路过南街上方时,娄一竹的肚子突然咕噜响了一声,她要求傅骞下去买点东西填填肚子。
此时临近宵禁时分,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还有零星几家小酒馆还开着门。
娄一竹特意挑了家人多一点的,两人在空桌上坐下后,才现身边一桌人都是书生,因为他们正对今夜的诗会聊得分外火热。
“诶诶,你们听说了吗?今夜诗会,上京城第一才子林品宣林公子,竟未作出一诗来,风头都被其他几位才子给抢了去!”
娄一竹听着旁桌人的谈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就以林品宣那事事都要出风头的性子,这不得把他给呕死,难怪喝成个醉鬼模样。
没有李云再为他作的诗,林品宣自然吐不出一个字。
“这可不是头一回了,听闻几位公子日日都会小聚一番,而林公子自从那日寿宴后就再未吟出一个词,今日还立下赌约,说两日后的诗会定会作出名震上京之诗……”
“这是为何?难道说江郎才尽?唉,还是得等到下次诗会再说罢。”
……
林品宣大话放得这么干脆,到时候难道上去念他自己写的打油诗吗?
那边说得激动,娄一竹也听得入迷。
按现在的进度来看,林品宣和李云的关系大概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林品宣为了自己的声名,在六年前和李云开始交易,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交易在李云死前一个月终止了。
今日之行算是应证了娄一竹的一个猜想,不过说到底这并不能和李云的死扯上关系,甚至还有替林品宣摆脱嫌疑的理由——因为要是李云死了,那么林品宣今后再也无人为他作诗。
可查来查去,目前能和李云这个人产生纠葛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红鸾舞妓轻燕,另一个就是林品宣。
这是李云一案难点所在之处,李云这个人就像个神秘一样的存在,不知他来自何处,亦找不到他任何亲友,唯一关注他动向的竟只有家门口的乞儿。
最为奇怪的是,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说他粗鄙下流,胸无点墨,但这样的人却偏偏能妙生花,作出的诗能名响上京。
既然有这才华,为何不考取功名,亦或是自荐成为各名家的入幕之宾?反而心甘情愿地让出所有声名,躲在一纨绔子弟的背后。
这一切的行为让娄一竹产生了一种感觉,就是李云想把自己藏起来,藏的越深越好……
“郡主,菜要凉了。”
傅骞的嗓音一出,将娄一竹的思绪拉回,才想着该动筷了。
不过之后还是找个机会探探轻燕吧,毕竟她口口声声说与李云不熟,却收集了许多李云的诗篇。
娄一竹当时只是忽然这样一想,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来了转机。
第68章·
那会儿娄一竹才从账房里出来,因为恰好是放月银的日子,她一呆就在里面呆了半日有余。
早上的时候她将木匣子交到了小盈手里,叫她拿着这些东西去衙门,让魏敛之和仵作老头去比对一番。
不知是否工程量较大,娄一竹出了账房也没见着小盈带消息回来。
倒是把不曾料到的人物给等了过来。
“小姐,王府外有一自称轻燕的女子说有要事要见您一面。”
传信的丫鬟在半路撞见了娄一竹,欠身颔道。
丫鬟静默等待着娄一竹的指令,双手恭敬地合在腹前。
本想去六夫人院里坐坐的娄一竹闻停住脚,思索了一番才点头让丫鬟把人给带进来。
在丫鬟离开前,娄一竹又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银两。
除了账房统一的月钱,差不多也到了给自己院里的下人打赏的日子了,她记得眼前这个丫鬟,平日跟小盈走得近,叫红香,手脚很利落。
“这些你拿去,要入秋了,你看你衣裳破了也不去补,拿着些去添几件衣裳穿。”
娄一竹笑着把钱袋放在红香手里,目光在丫鬟的袖口处停留了一会儿。
红香受宠若惊地看着她,才连忙反应过来,不停地欠身道谢。
她平日里一拿到月银就会托人捎给家中,因母亲患有顽疾,她一点银子都不敢多花,不曾想小姐竟能留意到她袖口处的破口,她自己都还没有留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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