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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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试图登上道德的制高点:“你现在连敬语都不用了,学姐呢?再不济前辈呢?”
他从我的裙摆看到我头上的花,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声音低下去:“我就知道这个颜色适合你…前辈。”
我:“……”
这些男高中生吃了什么,蛋白粉吗?不过只有一年没见吧,丑小鸭就变成黑天鹅了?我嗫嚅:“怎么会是你,我从衣柜拿的。不是管家准备的吗…”
“账单是我付的。”
从容的声音落在我的肩膀,一只戴着彭格列指环的手掌也是,修长手指替我调整了一下滑落的肩带。衣带极细,像一根蜘蛛丝,被对方勾着从手臂的位置慢悠悠归还到肩膀,泽田纲吉说:“谢谢你,山本君,挑选颜色辛苦了。”
儿童区散着一堆彩色的积木,手里剑(谁把这个给孩子玩)和可移动的电视机。今天晚上一平,蓝波,我见过的绿发瓦利亚男孩也来了。三位小朋友一边吃餐前水果,一边看一部狗血宫廷韩剧。荧幕里大妃对侧妃不卑不亢地说:
“就算殿下一连半个月在你那里进餐,你用药膳勾引了他又如何。调理好了殿下的身体,晚上他还是在我这里就寝。说到底我该谢谢你。”
我如获至宝,冲过去调电视频道:“谁允许你们看这个的,小孩子不能看这个。”
蓝波和一平大哭起来,剩下那个骂我多管闲事。不得已我调了回来,眼疾手快地把手榴弹的插销归位,警告三人饭吃完才可以玩,别再“一不小心”
把插销拔掉了。
在我的身后,一段对话正在进行:“你逼得太紧了,她还没准备好进入一段新的关系。”
“你总是想得太多。我不怪你,你可以接着想。”
我:“……”
一杯淡黄色的香槟递到了我的面前。
reborn用咏叹式的口吻称赞,西装勾勒他极窄的腰,他看起来随时能登台献唱歌剧:“当初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在[情感操纵与语言艺术]这门学得这么的出色。”
他碰了一下我的香槟杯,气体咕噜冒泡浮上月光色的酒液表面。
“你能管管你的学生吗?”
“哦不,掺合年轻人的事是讨嫌的,”
他瞥了我一眼,“我听说你今天和xanx睡了一个愉快的午觉。怎么样,有兴趣兼职门外顾问吗,那个位置暂时还空着。或者你有更大的野心,用你们东方人的话是怎么说的,吃绝户?我有种预感,如果你是唐娜,搞不好你能连任。”
我:“……”
这日子不能过了呀,我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他极其克制地在我的面颊各吻了一下,意大利语的低沉吐字震动着我的耳道:“干得好,我最爱的学生,你会让你的孩子喊我教父的对吗?”
我孩子未来的教父走后,我低头用黑莓手机查最早的一班机票。
-
这是一顿流程完整的晚宴,包括十几道菜,金银和贝壳质的餐具,男女宾交替入座。我被夹在山本和纲吉中间,看见了对面写有[岚守]字样的空座位:“狱寺呢?”
纲吉切肉排的动作停下。香草羊排做得非常出色,盘子从保温灯下拿来还是烫的,肉排原切,烤得鲜嫩多汁,周围一抹翠绿的香草汁呈拖拽的流星状。盘子越大菜越贵的道理适应任何菜系。纲吉说:“他出差了,半夜才回来。”
“好吧,”
我说,“果然彭格列有自己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是谁?”
我:“……”
刚好reborn问我毕业快一年有什么打算,我赶紧表示在物色大学了。没有大学学历别说继承家业了,搞不好会被从族谱删掉。哦不对,我被误会和晶子有不正当同性关系和选择gap年的时候,已经被从族谱上烧掉了。也难免,长辈寄的中药我原样寄了回去,还骂了他们老不死。山本说蛋糕做得非常好,叉子挖了一块笑着凑到我嘴边:
“是你高中经常写信的人吗?住在横滨的一位医生?”
我:“……”
总而言之,我饭没吃完,就挤到孩子堆里看韩剧去了。
我说下次我坐小孩桌。
即使是晚宴,reborn的帽子依然没取下来,递给了我一个帽檐下“没出息”
的眼神。
吃完饭大家去客厅和书房喝酒,抽雪茄,谈生意。我借口补妆,从盥洗室出来,我找到工作人员用的楼梯间。隐蔽地藏在一副伦勃朗的名画后面,顺着台阶下去是厨房。这个点已经熄火,大部分仆人回家休息。最后几个男仆上茶和咖啡,给夜班仆人丰厚小费是一种传统,接着他们也可以去休息了。脏杯子第二天再收。
厨房的墙上挂满黄铜锅,台面的餐具用坠着小珠子的绣布蒙好,以免落灰。厨房很安静,冰箱低频的工作噪音缓慢生长。天窗的铁栏杆透出一小片夜色。两百年前的仆人从早到晚就在半地下室里工作,直到天黑返回阁楼的宿舍,那时候铁皮屋顶吸满了热气,散发出来如同桑拿房。
二战以后掌权者是八代目,仆人的工作和生活环境才有所改善。除非是值夜班的仆欧,否则现在他们一律在附近的乡村小屋居住。八代目当然不是慈善家。她是女人,因此需要在别的地方下功夫。她统治期间,仆人里没有出过叛徒。就算有间谍也被她策反了。
那是一个传奇女人。
等了半个小时,脚步声从楼梯传来,一点点放大。火药的味道扩散下来,灯光下如梦似幻,一只手挽起门帘,碧眼疲惫而吃惊,很快脸上堆满烟雾似的冷淡:
“你下次能发出声音吗,我会以为你是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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