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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裤破碎、几乎快露出黑色下着的少女弯下腰喘气。
只见对方依然挺着身佇立着,有如信徒追捧的神般。
「你流血了。」少女垂下眼,有些担忧地说道。
「啊,个性的副作用。」抹掉下巴的血,她咬牙忍痛着,依然露出狂傲的笑容。全身被少女的荆棘扎得流血、重复使用相同的皮肤部位製造出刀刃,皮肤也已经裂开。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刀造辽居于下风。
听说是入学考试杀敌数的前五名实力派,盐崎茨闭上双眼,手依然交握在胸前,宛如在替她祷告。
「我会让你很快地解脱的。」
荆棘再次铺天盖地,宛如汹涌的浪潮般向刀造辽衝去。
*
落地窗外透进温暖灿烂的阳光,画着鲜艳色彩的画纸零散地摊在温暖色调的地面上。
我和她坐在地上,面对面说笑着。
收音机播放着柔和抒情的歌曲,透进的阳光照着她的脸,那张宇我如出一辙、眼神却内敛温柔的脸庞。以往仅能看见她的侧脸,多亏了手术成功的关係。
我和阳绘絽是全球稀少的parapagus,也是双胞胎姊妹。
一出生时,我和她的身体侧面便紧紧相连,我的右手手掌也与她的皮肤相连,因此我们刚出生时,双手是十指紧扣着。 一般的孩子不可能理解我们的遭遇,因此一见到我们,便会大骂『怪物』而落荒而逃。
我们的情况,就连身为外科医师的双亲都无法协助,他们有阵子跑片了全球,希望找到能够将我们分割的医生。然而就在他们出国的那阵子,我们被长时间照顾我们、却把我们当作怪物的保母虐待、伤害。砸碎的碗盘割伤我们,用花瓶砸断了我的手。也是在那时候我的个性显现,『完现再造』復原了我们身上的伤。阳绘絽的个性也显现出来,『骗局把戏』将保母与铁笼里的黄金猎犬交换位置。
永远记得阳绘絽害怕地颤抖身子,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只看得见她的侧脸,她不停啜泣的脸庞让我心疼。已经是老爷爷的黄金猎犬靠过来,舔掉阳绘絽脸上的泪,鑽进我们的怀里。
知晓这件事情后,双亲再也不离开我们身边。母亲她很坚强,晚上,她会让我们靠在她的怀里,念故事给我们听。父亲会借出他强壮的双手,让我们跳起来抓住他的手臂像盪鞦韆般摇摇晃晃。
这世上只有双亲会如此的疼爱我们,而我们也深爱着、依赖着疼爱我们的父母。
我们也到了就学的年龄,当双亲已经打算要一辈子照顾我们时,有人主动接下了分割手术的工作。
『姊姊,我好怕,万一睁开眼睛时,你不在我身边怎么办?』
『一定会在的。』我紧紧扣住阳绘絽的手。
为了让手术顺利地进行,我压抑着会高再生体内细胞与脏器的『完现再造』,因此即使施打了麻醉,我还是强迫自己保持意识。
我感觉我与身边的人分离。
那与我紧牵的手松开。
手术灯关闭。
我用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侧头望向另一座手术台。
那模糊的轮廓血肉模糊。医生挡在我与她之间,对我施打安眠针。
「阳绘絽为什么一直在笑呢?」我问着面前的阳绘絽。
「因为,日绘絽一直在笑啊。」阳绘絽笑着回覆我。
突然有人将我揽进怀里。母亲温暖的怀抱紧紧抱着我,那力道宛如要将我压回子宫般。「对不起,日绘絽对不起……」一直以来坚强的母亲柔肠寸断地大哭着。
柔和的音乐变调,宛如难听扭曲的杂音。
落地窗外的阳光依然灿烂明媚。
落在地上的图纸画的不是可爱的小动物,而是鲜红的人体。
我所面对的是一面大镜子。
「妈妈……阳绘絽呢?」我错愕的说着,想要抚摸母亲的脸庞帮她抹掉泪水,却现我的手臂被向后,身体被紧紧包裹束缚着。
「对不起……妹妹……阳绘絽她……对不起、对不起……」
落地窗外的阳光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阴暗灰暗的空间。
听了妈妈的话,那瞬间画面全都清晰地烙印在脑海。
失去皮肤的身躯闪过脑海。
白皙的手垂下手术台,被切出口子的手掌鲜血淋漓。
那被白布盖着身体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垂着头歇斯底里地疯狂尖叫,一头用力撞向镜子,落下的碎片割伤了我的脸、刺进我的脖子,但又在瞬间復原伤疤,不停撞向镜子的我根本感受不到疼痛,被割伤的母亲紧紧抱住我阻止我继续自残。
几名白服人员将母亲拉开我身边,朝我施打镇定剂跟安眠针。 手术失败了,阳绘絽去世了。
我疯了,假装阳绘絽还在。
自从分割手术后,我会时常暴怒摔东西、会用头撞墙壁或镜子自残、还曾和桥下尸体对话,甚至会幻听、向某处傻笑。精神不稳定随时会爆的我,被强制送进了治疗精神病患的医院。回想起来,甚至也有被医生、和同样是精神分裂的人骂神经病的经验。现在回想起,那时自己曾怨恨着把我送到这的双亲,但回后,也晓得温柔的双亲大概是逼不得已。
母亲被带走后,我望着那破碎的镜子。曾有人想要搬走这面镜子,我使用了阳绘絽的『骗局把戏』将他转移到曾在电视上看见的某片海域。听说就连医生也说无伤大雅,便将镜子留下。那与妹妹如出一辙的脸庞,相同的白金长,那宛如将我的脸分割般,牵着血跡与碎肉的破碎镜面。
那破碎、滴血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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