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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在下巴之下,思考了片刻,神情透着认真,“爱情的期限啊……我倒是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毕竟那部电影很经典,可能很多人都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我觉得,爱这个东西,不要给它设限。爱你一万年听起来好像很浪漫,但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那是太过虚无缥缈的许诺。”
蒲彦桓视线低垂,神情晦暗不明,但声音却是低沉而坚定的,
“在一起的人,或许未来会遇到很多问题,甚至有可能走向分别,但只有爱过才算不虚此行。毕竟,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谁也不知道,我们只需要知道,直到意外来临前的那一刻,我们依然相爱,就可以了。”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敲进了陶珺泠心里,他紧紧地攥住自己的手心,以防自己情绪失控。尽管他明白,这只是节目中的环节,但他还是觉得,蒲彦桓的话另有深意,让他的心像是被攥紧了一样。
“哇哦,平时真的看不出来,咱们的蒲队长竟然很会讲情话,而且好像还很有哲理性诶。”
常晏坏笑了一下,换上下一张手卡,“接下来是‘1ucky小兔’的问题。请问陶珺泠,如果你和你心仪的人将来一定会面临巨大的困境,甚至一定会分手,那么你还愿意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和他在一起吗?”
节目组怕不是来搞我的吧……
陶珺泠的心里泛起了一阵闷痛,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在敲打着他的灵魂。当初他拒绝蒲彦桓的表白,就是因为顾虑着他们的将来,而这种心情,现在需要他完完整整讲出来……
但或许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吧……陶珺泠攥住的指节泛着白,隐隐地深吸了一口气才回答:“不会。”
他能感觉到蒲彦桓转头看了他一眼,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控制住自己有些颤的唇瓣,继续道:
“这个问题如果在几年前问我,我的回答是‘会’。我愿意拿出我所有的勇气,不惜一切代价去冒险。可是现在……可是现在要顾忌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已经不是无忧无虑的少年人,我的孤注一掷带来的或许是毁灭,我不能那么自私……”
这番话过后,现场变得十分安静,所有人都察觉到气氛似乎有点不对,而陶珺泠眼眶微微泛着红,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刚刚他说话的尾音在颤抖。
常晏看了看陶珺泠,又看了看蒲彦桓,随后十分有眼色地接话:“咳,内个,这段后期剪了别播啊。”
大家也跟着嘻嘻哈哈的把话题岔开,继续进行后面的提问,没有再cue到陶珺泠。
趁着镜头没有对准自己和陶珺泠的空当,蒲彦桓抬手掩唇凑到陶珺泠耳边低声道:“录完回家你先别睡,我有话和你说。”
陶珺泠侧过头,对上了那双眼睛,那里有他熟悉的沉稳和温柔。
他什么都懂。
陶珺泠想。
……
录完节目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这一天的工作量还是比较大的,在回去的路上好几个人就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然而陶珺泠靠着车窗,看着窗外斑驳的灯影,思绪放空,也没有什么睡意。先前蒲彦桓在他耳边的低语还留有余温,这也让他的心里有些乱。
或者说,从成团夜到现在,他心里就没有完全平静过。
不远处的座位上,蒲彦桓正抱着手臂闭目养神,比起睡得四仰八叉的林祯和陈以茗,算得上优雅了。陶珺泠瞟了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此时他正在不自觉地咬着手指,这是他在陷入思考或迷茫时惯有的小动作。不知过了多久,保姆车驶入了宿舍楼下,前座的助理回头提醒大家到地方了,蒲彦桓也适时醒来,看起来完全没有睡意。
“到了到了下车了。”
蒲彦桓打开车门,赶小鸡崽子似的把兄弟们都赶下车,随后自己先下,然后招呼着陶珺泠,“别咬了,你看你的手,挺漂亮的手指,上面都是牙印。”
陶珺泠愣了一下,没想到蒲彦桓还能注意这种细节,随后掩饰般地咳了两声,跟着钻出车门。而蒲彦桓并没有走开,他在陶珺泠下车的时候伸手扶了一把,自然而然的,两个人就并排走了。
连续多日的阴雨天气过后,难得看到这么干净的夜空,陶珺泠一边抬头看一边走。一路无言,两个人似乎都有心事,陶珺泠的余光偶尔会瞄到蒲彦桓身上,他不知道蒲彦桓想说什么,但从表情上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所以他心里有些忐忑。
直到进了楼,蒲彦桓凑到陶珺泠耳边低语:“一会儿咱们去阳台坐坐吧。”
陶珺泠这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点了头。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大家基本上都会选择先进浴室,洗去一天的疲乏,没排上的就奔赴了餐厅,准备来点营养夜宵。
蒲彦桓和陶珺泠则是一前一后走到阳台,拉上窗帘关好拉门,抬头看着夜空。两个人安静了好几分钟,默然无语,最终是陶珺泠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胳膊还疼吗?”
蒲彦桓低头扭过来胳膊看了一眼,这才现已经青紫一片,随后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不疼。”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蒲彦桓转过头,看着陶珺泠的侧脸,缓缓开口:“之前在节目里说的话……就是你的心声吧?”
陶珺泠心中闷痛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抬头闭上眼睛,没有看蒲彦桓,然后点头道:“……是。”
蒲彦桓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然后略带探究地看向陶珺泠,“所以……你拒绝我的理由,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
“……”
陶珺泠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陷在掌肉中,用疼痛来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我……我确实,不喜欢你。”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陶珺泠只觉得心脏泛起了细细密密的,针刺一般的疼。再一次说出了违心的话,他不敢看蒲彦桓,也不敢去想那双星子一样的眼眸会不会再次变得黯淡。
但这一次蒲彦桓没有潇洒离开,他拍了拍陶珺泠的肩膀,示意他转过身来。见人没动,他便略略施力,双手扶着陶珺泠的肩膀让他转过来。
被迫转过身的陶珺泠只能低着头,尽量不去看蒲彦桓的脸。但蒲彦桓却抬手捏着陶珺泠的下巴,让他抬起头。
“小陶,你知不知道,每次你撒谎的时候,都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
陶珺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酸涩感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心里。
他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正视着蒲彦桓的眼睛,用尽自己的能量逼迫着自己不露出破绽,认真地说:“我真的不喜欢你。”
……还好,星辰没有黯淡。
蒲彦桓的神情没什么变化,过了一会儿他眯起眼睛,凑到陶珺泠耳边低声说:“可我不相信啊,小骗子。”
充满磁性的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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