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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产科医生杰拉德先生说,他会在我预产期前一个星期给我做人工催产,以保证大卫在场,因为大卫有许多客场比赛和国际比赛要参加。但是,在催产之前孩子的头位必须恰当。我每星期都去医院,可孩子的头还没有降到恰当的位置。
你能相信吗,梅兰妮·B分娩了。我想,我的这个小家伙已经在我的肚子里做了九个月的饭了。现在我要他出来。我是说,布鲁克林本应该比梅兰妮的孩子早出生的。
“如果分娩时孩子的头位依然不正,你就得进行紧急剖腹产,”
我又一次去见他时,杰拉德先生解释说。“另外一个办法就是现在就进行剖腹产,直接把他取出来,这对你可能是最安全的。”
“别担心我,”
我说。“哪样做对孩子最安全?”
那种时候,你不会非常关心你自己的安危。婴儿没问题,他说。但是总的来说,他宁可现在就做。
“好。那么你想什么时候做呢?”
“七点钟好吗?”
“什么,今天?”
我的上帝。
“今天晚上。现在我就安排你住进波特兰医院。”
“我有时间先回家一趟吗?”
我似乎看见了过去两个月一直放在门边的婴儿袋。
他看了一下手表。
“只要你在六点钟左右回到医院就没问题。”
杰拉德医生的头上方有一只钟,指着下午两点四十分。那是3月4日,大卫已经动身离开曼彻斯特,正在路上,可他没想过会这么快。我很紧张。我真的不想让媒体知道,这是个人隐私,绝对的个人隐私。因此,我用司机的手机给大卫打了电话。他正在6号公路上,那时正吃着一块“狮”
牌巧克力。我知道是因为我们总是要问对方在干什么。
“别担心,”
我说,“一切都很好,但你能尽快赶来吗?因为我要住进医院了。”
大卫说他顿时就感觉有点不舒服。
我们的时间不多,大卫到家的时候我正在洗澡。我记得看着自己的大肚子,想,太有了,今晚这家伙就要出来了。这种感觉确实很奇怪。因为你知道你的整个生活将会改变,一切都将不再一样。
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是个男孩。起先我很失望,因为我觉得很不自然,身为女人,肚子里却有一个男孩,带着所有男孩的东西。我想要一个小号的自己,从没想过要一个男孩。
因为我妹妹分娩比较麻烦,所以利伯蒂出生时我妈妈未被允许进入产房。通常如果是剖腹产,医生只让一个人进去,但这一次,杰拉德先生让我妈妈也进来了。因此我们乘着“越野6虎”
出了。车窗是遮着的,我们被安排从产妇入口进去。(这一安排非常合适。)
没有人看见我们进医院。至少我们是这样认为的。接着我们直奔我的房间,这更像是一间套房。我有一间很大的带浴室的卧室,旁边还有一间看上去像休息室的房间,也有浴室。房间所在楼层很高,视野很开阔,可以俯视街景。我简直无法相信:下面站着两名摄影记者。
他们给我穿上蓝大褂,还有非常紧的尼龙袜,一直到膝盖。他们一边做,一边谈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先是硬膜外麻醉,意思是在脊椎上打一针,让我全身失去知觉,而头脑仍然保持清醒。
“你想用哪种药物?”
他们问。
“任何合法的东西,剂量大一些。”
我说。
我记得梅兰妮·c在梅兰妮·B生孩子时说过,“这和猫卡在烤箱后面不一样,你知道它在那儿,它一定会出来。”
我在想,胡说。我低头看着肚子,非常紧张。他们用很粗的针筒给你实施硬膜外麻醉。大卫看见针筒的形状时,他脸上的表情显得很轻松。当你的腿失去知觉之后,他们就送你进了产房,把你的腿放进马镫一样的东西里。我看上去就像《我与长指甲》中的小鸡。我感觉不到我的腿,却能看见它们被搬来搬去。这绝对轻松,或者说如果我想笑的话,那就绝对轻松了,可我已经吓呆了。
我们等着杰拉德先生,大卫穿着大褂儿,坐在旁边握着我的手,头上戴着顶小帽子以防头传播细菌,样子可笑极了。他在说:“我非常爱你。”
妈妈在忙着录像。接着他看着我,他的眼睛做着一些性感的动作——好像在说,你喜欢吗?——我回视着他,用我的眼睛说,再也不要了,绝对不再要了。
弗格森不让我们度蜜月(图)
弗格森毁了我们的蜜月
安东尼奥·贝拉蒂在凌晨四点才离开。
中午。卢顿。安东尼奥·贝拉蒂制作的衣服装在箱子里。可是维拉·王制作的礼服得用一辆货车送到机场——礼服装在一个专用大盒子里,内装挂衣杆,以免服装在运输途中被压皱。正当我设法躲避拍照、走上飞机舷梯的时候,为我们搬行李的一个工作人员说,他们没法把那个大盒子搬进去。
“你说什么,搬不进来?”
他们说的是我的结婚礼服。我的结婚礼服,你们这些笨手笨脚的家伙。
“那东西绝对进不了货舱。你们得把它带进客舱。”
因为那东西有电话亭那么大,只有一个办法。我爸爸让所有人都下了飞机,我们站成一圈以防记者的长镜头拍到我们在做什么,然后拿出礼服,走上舷梯,风吹得包装纸呼啦呼啦地响。沿着机舱内的通道,我们把它拖进了洗手间。
“如果要去洗手间,非得把它打个结才行。”
我爸爸说。
很有魅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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