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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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果然是做梦。
带着阿帕契晨跑了一圈,回来简单的洗漱吃饭后,医生一边打领带一边下楼,楼道口两位邻居大妈正在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二话不说就拉住医生让他评理。
耐着性子听完,两边都劝了劝,发觉他根本说什么都没用,连忙找个借口溜掉了。刚走出小区,突然狂风骤起,豆大的雨滴毫无预警地打了下来。医生一边念叨着倒霉,一路小跑到了医院。但是身上已经了大半。
早会后,医生分到了手术安排,意外地发现自己被安排为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手术的助手,也就是俗称的心脏搭桥手术,这个手术淳戈准备很久,也期待很久。可就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淳戈竟然请了假,没有出现在会议室。
而奇怪的是,那个天天准时来医院的女患者,今天也没有来。医生并没有多想,他突然接到这个很重要的手术,需要立刻准备,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其实医生很想婉拒,但是主任的语气不容他拒绝。医生当年在医学院是成绩第一,这个手术的流程也很清楚。只是他害怕在手术中又出现意外,所以整整一个上午都泡在医院的图书馆里,一边查资料一边模拟手术步骤。
手术安排在下午一点。医生准备充分地站在了手术台前,主刀是主任,他是第一助手。
他握着手术刀时,手还有些颤抖。担当手术的时候,他发觉重新站在这里时,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全身麻醉低温、体外循环、心脏停止跳动、取血管、搭桥……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应该说是,在手术差不多都完成之后,人工心肺停止运转,转为体内循环之前,都很顺利。但在最后缝合的时候,突然间心脏喷出大量的血液,喷得措手不及的他满脸都是。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去,医生惊慌失措中,听到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的警报声。
“啪!”
本来躺在手术台上的患者,居然动了一下,然后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医生呆若木鸡地抬起头,发现这个患者居然就是那个他之前手术出意外的女人!
她惨白的脸上布满了怨恨,而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胸腔还是打开着的,几乎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不断地涌出鲜血。“是你!是你还死了我!”
年轻的女人咬牙切齿地朝他怒吼着,随手扯断了身上各种的输液管,跳下手术台朝他一步一步走来。
“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医生几乎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全身的肌肉紧绷,但是他的身后没有多少地方给他退却,没几步就碰到了墙壁。他此时根本就没有余力去思考,其实他在手术中失误是真,但这个女患者根本就没死的事情。
女人的脸慢慢地近,似笑非笑,看上去鬼气森森的,配上那敞开的胸腔,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一步,两步、三步……医生甚至都可以闻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完了!他这下死定了!医生闭紧了双眼,绝望地想。
“呼!呼!”
医生从噩梦中惊醒,发现阿帕契正压在他身上,用舌头帮他洗脸。梦中血液的触感那么真实,难道是阿帕契的口水?医生大口喘着气,看着从窗帘缝中射入屋内的缕缕阳光,有种分不清楚真实还是梦境的迷惑。
梦境中的那种无助感,仍然缭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怀着茫然的恐惧。犹如溺水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黑暗吞噬一般,想想喊都喊不出来。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际流淌了下来,医生一手想搂着阿帕契让它不要乱动,可手心却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是那个瓷枕。
碧玉般的釉质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从手心里透过来刺骨的冰冷,让医生心中的寒意不断涌了上来。
为何他会做这种梦?和上次手术的意外几乎相差无几,虽然那位患者的大出血制止住了,但若梦中的那个手术真的发生,患者的生命便会相当危险。可为什么会突然间大出血呢?
医生痛苦地抱着头,思考了很久,直到阿帕契忍不住上蹦下跳的时候,医生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为一个梦境而困扰。他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脸,确实非常的疼。
这次,他应该真正的醒过来了吧?
医生不禁回头看了看他枕了一夜的瓷枕,虽然他睡得很香,但是这一晚上做梦做得非常的累。所有场景清晰的历历在目,根本不像普通的梦境,倒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他匆匆洗漱了一下,阿帕契已经蹲在门前摇尾巴,自觉地咬着狗绳,等医生带它去晨跑,医生正要开门,突然想起梦里自己的一举一动,手便生生定住了。
看了眼幽怨的阿帕契,虽然感到很抱歉,但他还是决定取消晨跑。吃过早饭,准备出门,医生鬼使神差地把门后的雨伞拿在手里虽然今天天气预报上并没有说有雨。
他下了楼,楼道口那里两位邻居的大妈在争吵,场面和缘由都似曾相识,让他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恐慌得让他连打招呼都没打,低着头就避了过去。
只是巧合。也是心神不宁地想着。然而当走到小区门口时,狂风骤起,雨滴像梦境中所预示般如约而至,医生撑起伞向医院走去。
巧合!一切都是巧合!也是咬着牙说服自己。
路上的街景和平里一样,医生撑着伞走着,渐渐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敏感了。邻居的两个大妈向来是互相看不顺眼,而现在是夏天,时不时阵雨也是平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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