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掂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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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掂量
叶时时是被海浪的声音吵醒的。
她的手机已经被霍衍没收了，说得好听是让她好好休息，实际上这就是变向软禁她。
房间的挂表显示是早上六点四十五，正是一日之始，不过她有点记不得今天是几号了。
叶时时穿着睡衣，也懒得换，洗漱好走出房间，这个豪华渡轮的顶级套房只有两间，都在同一层，叶时时敲对面的房门，她知道霍衍一定在里面。
她没等多久，霍衍把门打开让她进去，他似乎没睡，揉了揉眼睛，有些困倦的样子。
叶时时道：“没睡吗？”
霍衍道：“这里和国内有时差，开了个网络会议。”
叶时时伸手，说道：“我休息好了，把手机给我。”
霍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休息好了，那就好好想想回国该怎么做，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再把手机还给你。”
叶时时此刻的表情像是一直被惹怒的小猫咪，瞪着他，却又在按捺着不发作，不过若是霍衍再说出什么不像话的话，她一定会一爪子挠向他的脸。
她在夜店那小半年也不是白混的。
可霍衍似乎料到了她的临界点，说道：“还没吃早饭吧？我让人送餐，你想吃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咖啡是要拿铁还是美式？”
叶时时冷嘲道：“我想要什么，你还能听进去吗？”
霍衍眯了眯眼睛，他突然觉得被惹怒的叶时时还是充满了刺的，他以前觉得叶时时就是软乎乎的温顺流浪猫，他出现，招一招手，她很顺从，甚至有意无意的讨好他，但此刻她炸毛后，没法再安抚住，冲他哈气，露出尖尖的犬牙。
霍衍道：“那就给你点中式的，我知道你吃不惯西式的东西。”
叶时时扭头走向沙发，随意地坐在沙发上，遥控器打开，她随便选了一个网飞的电视剧看着，也看不进去。
霍衍给渡轮负责人打电话点餐后，回到客厅的办公桌前处理公事，叶时时扫了他一眼，说道：“看样子你不是出来休假的，工作那么忙，还非得挖表哥的墙脚，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霍衍抬眼，他眉眼骨相属浓系，这么多年浸润在人精浓度过高的商界，一抬眸，眼神的凌厉与压迫感着实让人心惊。
霍衍道：“我倒是看得懂你，你从昨天和我睡过以后，就对我很有敌意，真的是因为晋译吗？不过是你的道德观作祟，你怼我一句，你心里就好受一些，所以我不会生气，人的心理都需要时间接受变化，我给你这个过渡期，但你也知道，我耐心也没那么好，你最好掂量掂量。”
叶时时被他一番话说得大气也不敢出，她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
叶时时下意识地捏住衣角，说道：“一个月后，回了国，下了船，如果我没有服从你，你要做什么？”
霍衍微笑道：“人生最有意思的不就是做选择吗？你还没做选择，怎么可能会提前知晓结果呢？——时时，安心看剧吧，别想太多。”
叶时时深吸一口气，知道霍衍心思深沉，干什么事都不动声色的就办了，叶时时这些年，除了和他一起吃喝玩乐，真正在很多事情上，她并不知道他究竟什么作风。
未知，就代表着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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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的第一岸，是西。班牙的圣地亚哥，霍衍有问叶时时要不要下去玩，叶时时摇头，只说道：“别靠岸了，赶紧返程吧。”
霍衍道：“难得出趟国，下船吃一顿正宗的西。班牙当地美食不好吗？”
叶时时道：“不好，没食欲，我就爱吃中。国菜，你想吃自己下船去吃，”
霍衍道：“你之前不是说，你一直在岸上，我一直在船上，我俩不是一路人？现在我得跟着你走，你不下船，我也不下。”
他又贴过来，叶时时说不上来的热，推搡他却像是推一堵墙，完全推不开，只好妥协。
这么些天，叶时时像是个面团一样，被他揉来搓去，她没有选择权，就像是面团选择不了是做成包子还是饺子皮。
不过有一个她很在意的事情，那就是霍衍没有像之前那样用安全措施。
叶时时问道：“你就不怕我怀孕，讹上你吗？”
她太知道霍衍这方面的小心了，防“冒出来的孩子”
防得很厉害。
霍衍声音低哑，语气笃定道：“怀孕哪儿有那么容易。”
叶时时道：“很容易，我怀过。”
霍衍看着她，笑道：“怀过不代表能生下来。”
这简直是在往她的心口上扎，叶时时气得身体发抖，她说道：“所以假如我怀上你的孩子，你会心狠的让我打胎对吗？”
霍衍思忖道：“是你和晋译在一起久了的原因吗？你现在很喜欢去幻想还没发生的事，这样不好，很内耗，也很容易焦虑。”
叶时时道：“那是因为我和晋译在一起的幻想都是明确的，是美好的。如果我怀孕了，晋译只会想着给孩子喝什么奶粉买什么玩具，你呢？你的第一个反应应该是怎么把孩子打掉吧？”
霍衍敛住笑，沉声问道：“我在你心里，这么不负责任吗？”
叶时时道：“你如果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当年冯笑笑出了那样的事，你也应该陪着她度过最艰难的时光，就算想分手也该往后放才对。还有，你如果负责任，我们以前那么多次，我也没少吃避孕药，你有关心过我吗？你对你的哪一任女友，不都是感兴趣了谈一谈，嫌没意思了撂在一边，你很擅长冷暴力啊。”
霍衍被她这么一串控诉给气笑了，他说道：“原来你对我，早有这么多怨气了，那你为什么还愿意来见我，那么多次，你都可以拒绝我，远离我，可你没有。还有，你这些年谈的男朋友，不也是一样感兴趣谈一谈，没兴趣了冷暴力？你现在结了婚，封心锁爱了，一心一意了？叶时时，别跟我搞贞洁烈妇那一套，我知道你不是。”
他下了床，一身戾气，穿上衬衫，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让叶时时下意识地用被子遮住脸，她闭上眼，耳边还萦绕着方才霍衍的那些话。
她竟无言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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