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日月同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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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影落地之后,目光冰凉地看着不远处的中军大帐好一会,才讥诮地轻嗤一声,转身就走。
不远处值守的士兵终于现异常,立刻持长枪追了过去,怒吼:“站住!”
日曜却恍若未闻,只面无表情地径自向前走,仿佛全不知道自己身后还有士兵在追逐。
……
周子君轻叹了一声,握住秋耀月的柔荑:“日儿本性不坏,他也许只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到底还小……。”
那位大元朝唯一的亲王,他的小主子之一—秋耀日自幼便乖巧慧黠,有神童之称,小小年纪看经史子集便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学什么都是日进千里,敏慧得让人心惊,五岁一套七伤剑法便让练剑数年的陪练少卫都找不到破绽,只是他年纪太小,力气太小,否则那十来岁的少卫都要伤在他手下。
及至他十二岁的时候,整个太学府邸的太学博士们都向先帝道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给他的了。
有一段时间,朝臣们里还曾流传着一种声音——小皇子似比皇长女更聪明,也许更合适成为储君,何况,小皇子到底是——男子。
虽然无人敢在女皇陛下和神殿王君面前提起,但是暗里依旧有着这样的流言蜚语飘动着。
但未久,在秋耀日年满十三时,先女皇忽然下了一道明旨,册封秋曜日为亲王,宫外开亲王府,赐一慎字,是为慎亲王府。
慎亲王自幼一向亲近女皇,是女皇最疼爱的孩子,但是当夜,他就沉默着搬出了居住十三年的皇宫,进了王府。
能在站在金殿上议事的哪个不是人精?
一个“慎”
字,是警告朝臣,是警告某些蠢蠢欲动的人——谨而慎之。
这风向如此明显,原本那些“改立储君”
的流言蜚语顿时都销声匿迹了。
但最后连守旧派都没有再试图提出来这的原因,却还是因为秋耀日自己本身——这个王朝唯一的少年亲王,越大性情越是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譬如前一刻还温柔轻抚摸自己的坐骑,下一刻便可以因为马儿打了个响鼻一刀砍下马头,一言不合,就踹翻与之说话之人。
亲王府里的下人动则得咎,常有鲜血淋漓的侍女动或者侍卫被打出去。
先女皇虽然是开国帝君,少年浸淫江湖,后来更是征战沙场,斩敌无数,却是个仁慈主君,最见不得这种无故打杀下人之事,数次将小亲王召去质问,那少年都能回得头头是道,处置人更是证据确凿,桩桩件件仿佛皆是不处置不能正法度。
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前些年,英吉利来访使团里的副使是一位公爵,那公爵不知怎么惹了小亲王,小亲王只冷笑两声就走,但第三日回程途中,那公爵忽然喝多了登船时掉水里淹死了。
女皇恼火至极,虽然谁都看不出这两件事儿有什么关联,但女皇私召秋国公暗中严查,准备查到证据就好好地收拾自家小娃,结果却连一向手段厉害的周国公都查不出什么问题。
女皇虽然恼火,却对这个小儿子无可奈何。
每一次,这个孩子都能踩在女皇爆的临界点上,却又不过界,于法于理,竟无一可挑剔之处。
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封锁了消息,这件事儿还是流传了些消息出去。
这位小亲王身上的优点与缺点实在太过鲜明,好与坏都太明显,没有人愿意伺候一个文韬武略却又不可捉摸,性情乖戾的人。
周国公曾感叹,如慎亲王这样的人,如果乱世时定能开疆拓土,成就不世霸业,是秦皇汉武之辈,一旦掌权,必大兴干戈,血流成河。
大元朝如今需要的却是安定,除非有敌先犯,先帝绝不是好战之人,两相比较之下,好伺候的皇太女的性情明显更合适现在的大元。
所以朝野上下再无人提要更换皇储一事了。
只是秋耀月继位之后,秋耀日却越的行事乖戾起来,虽然文采风流,常常爱召一帮文人雅士于王府清谈狂想,言辞不忌,却又爱走鸡斗狗,美人在怀,荤素不禁,甚至男女不忌,醉里挑灯舞长剑,一不如意便提剑追着念叨和敢参他不是的老臣砍。
甚至荒唐到堂堂亲王穿着女子妆扮跑戏台子咿咿呀呀地上唱起女红妆,越让人莫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一位亲王殿下不再如幼时那般灵慧逼人,却轻狂又妄为。
但就是这般人物,人人见他马蹄恣意踏飞花,风流骄矜如烈阳地从京城大街上打马而过,却又忍不住皆赞一声好一个美貌风流,邪妄非常的皇孙公子。
这位慎亲王,竟成了京城一景,大元民风开放,闺里头的姑娘齐齐给他起了“慎郎”
的别名。
每次他领着大队俊美侍卫打马飞奔而过,大街两边必定站满了各色女郎,对着他们抛鲜花扔香帕,只盼着入了亲王殿下的眼,就算不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一夕能卧慎郎怀,一响贪欢也是好的。
那做派不知羡煞多少京城贵公子。
秋耀月也是瞅着这个弟弟越来越荒唐,才想要给他选一房王妃好安定住这个弟弟的后院,压一压她的性子,直接下了圣旨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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